容殊極輕極淺地笑出了聲:“因為婠婠是寵臣。”
那日,他一和楚帝說謝婠有危險,楚帝馬上派了一千禁衛軍給他。
楚帝也不傻,隻要稍微想一下,就能猜到一些。
一個山旮旯裏的女土匪,就算武功蓋世,也不可能輕易出入皇宮,還盜走東西,不被發現。
“江楚喬為了幹掉我,竟然私造小火炮。”謝婠的臉上帶了些驕傲,“看來我還是很值錢的。”
“有人要殺你,你還很高興?”
“蕭家花了錢,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他會不會再派人刺殺我們?”
容殊淡淡揚眉,幽幽地笑:“蕭丞相權傾朝野,手段謀算竟僅限於此,果然,人老了,就要認命。”
狂妄,太狂妄!
不過,容大公子越是狂妄,謝婠就越是放心。
一路上,謝婠該吃吃,該喝喝,竟當是出來遊玩的,談情、看風景,一樣也沒有落下。
原本三日的路程,回到帝都時,竟是十日後了,硬是給蕭丞相製造了不少機會。
機會是給了,但那畢竟是皇家禁衛軍,三兩下,就把那些刺客給收拾了。
死了幾撥人之後,蕭丞相也消停了。
養幾百上千人,不是什麼大問題,反正蕭家有的是錢。
但要培養幾百上千個隱衛,那銀子可就跟流水一樣,“嘩嘩嘩”地往外流,蕭家再有錢,也敗不起啊。
謝婠看著一地的屍體,有些猶豫地說道:“讓他們曝屍荒野,是不是不太好?”
小樹林裏,血流成河,屍骸遍野,謝婠竟還啃著雞腿。
禁衛軍有一種被雷劈過的感覺:“將軍是要埋了他們?”
“不,帶回去。”
禁衛軍傻眼了:“帶,帶回去?”
謝婠咽下最後一口雞肉,緩緩說道:“找個天朗氣清的夜,扔進丞相府,丞相他老人家年紀大了,看見手下的人客死異鄉,一定會很傷心的,我們得給他送回去。”
“......”
禁衛軍感覺身體要被掏空了。
於是,回到帝都的當晚,禁衛軍果然把所有刺客的屍首,一個不落地都扔進了丞相府。
一時間,丞相府裏雞飛狗跳,據說蕭丞相差點被嚇暈過去。
當晚就遞了折子進宮,稱病罷朝。
這回,是真病了。
被嚇得氣病了。
隔日,謝婠下了朝,順便去禦書房複命。
皇帝老兒一聽江楚喬並不是他的私生女,略微惆悵了一下。
謝婠瞧著他的神色,鼓起勇氣,問道:“皇上,明若入朝為官這事,你當真會好好考慮考慮的吧?”
楚帝似乎更惆悵了:“婠婠呐,朕心情不好。”
“因為你的老情人給你戴了綠帽?”
楚帝的臉黑了,拿起茶盞就要砸。
謝婠一個閃身,躲了過去,楚帝鬱悶,又拿起了另一個茶盞。
謝婠趕緊出聲:“皇上知道你剛才砸的那個茶盞值多少錢嗎?那都要臣一個月的俸祿了。”
楚帝一聽這話,慢慢放下手中的茶盞,想起砸了那麼多茶盞,就心口痛。
“那就罰你一年的俸祿。”
謝婠想罵粗話了。
她露出燦爛的笑容,諂媚地說道:“皇上那麼有錢,還跟臣計較?”
楚帝一臉“朕要教你做人的道理”的表情,正色道:“婠婠呐,做臣子的,一定要懂得討朕的歡心。”
無恥啊!
謝婠悲痛地扶額。
“沈明若為官的事情,”楚帝頓了一下,“朕會給她一個機會的。”
謝婠立刻咧著嘴笑了:“謝皇上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