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內突然變得很安靜,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異樣。眾人都靠牆靠椅子小憩了一會,整個場景看起來是風白月清。但這難得的平靜並沒有持續多久,便被陳彧突然的一聲大喊給打破。
“林浩哪去了?”
大家聞聲紛紛醒過神來,不約而同的朝林浩之前所處的位置看去。人,的確不見了。
“他不是一直和你坐在一起的嗎,怎麼人不見了你現在才發現!”直到此刻,他是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情感了,楊氾幾乎是吼著說完話的,“也太他嗎的扯淡了,一個大活人失蹤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大夥都四處找著林浩,門裏門外都翻遍了,唯獨沒有人去看那個樓梯口。
“哦,對了,我想起來了,林浩好像跟著之前那個老婆婆上樓了。”杜恒突然說道。
“臥槽,誰讓他去的?”楊氾有些急了,“我之前不是都說了這裏可能有些問題,怎麼你們還出亂子啊。”
楊氾不知道在他出去的這段時間裏,這裏發生都了些什麼。隻見他低頭沉思了一會,然後徑直走到了樓梯口。
楊氾先抬頭看了看樓梯口的上方,發現有一個巴掌大小的光圈,心裏琢磨著那裏應該就是二樓的樓梯口了罷。誰知楊氾剛回頭,倏地一陣頭暈目眩,讓他腿軟險些倒在地上,還好他反應快,及時抓住了身旁的扶梯。
而就在恍然間,楊氾似乎看見了一些奇怪的東西。就在樓梯底下的隔間裏,有兩個木質的箱子。借著樓梯底下微弱的橘黃色燈光,可以勉強看出木箱子是棕紅色的,箱子側麵墨線黑暈稍多,看著像是山水紋。楊氾便心想,這箱子該不會是用黃花梨做的吧,而且看這成色也得有個二三十年了。
箱子的蓋子是打開的,裏麵是一隻看起來很不起眼的土壇子,壇子裏裝了一些不知是什麼東西的土黃色粉末。那顏色,好似有點像是他們之前喝過的茶水。楊氾微微移開視線,不經意間撇到了一張桌子,桌子的形狀讓他怵目驚心。
“該不會之前喝的茶水,就是用這東西兌出來的吧!”楊氾驚得冷汗直流,心想還好自己喝的是先前唐琳給的礦泉水。
突然傳來的一絲細微的動靜讓楊氾憋出了呼吸,隻見先前出現的那個七旬老嫗正拿著一個裝滿液體的杯子,樂嗬嗬的從樓梯底下的空間探出身來。她先是小抿了一口杯子裏土黃色的液體,然後轉身把杯子裏沒被喝完的液體又倒回了茶壺裏去。
一旁的楊氾看完這老嫗的動作後,是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那種惡心到極致想要嘔吐的感覺讓他異常難受。而那老嫗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在原地微微愣了幾秒。
就在這橘黃的燈光閃爍的幾下裏,老嫗慢慢轉過了頭。每一次的燈閃都會讓楊氾的內心猛地收縮一次,脆弱的心髒好似隨時都會停止一樣。
老嫗轉過了頭,那張幹巴巴的滿是皺紋的臉上,掛著一道詭異異常的笑容。這笑容讓楊氾不寒而栗,就好像親眼看到了鬼一樣。直到杜恒過來拍了楊氾一下,楊氾眼前一黑,才發現哪裏還有什麼老嫗,連箱子都不見了。
而樓梯口,還是那麼黑。
“當時就沒人阻止他?”楊氾說話的語氣有些紊亂。
“我壓根就不知道他跟那個老嫗上了樓,說實話,我也很納悶”杜恒有些苦惱,“不過你先別慌,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也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楊氾點點頭,同杜恒回到了大家身邊,心裏卻一直在擔憂著林浩的安危。既然大家都不知道林浩上了樓,那陳彧是怎麼知道的。想罷,楊氾走到陳彧身邊,輕聲問道:“老彧,你是親眼看見林浩上樓了?”
“對呀,我記得那時我還叫他了,可是林浩不怎麼搭理我,自顧自的就走了”陳彧若有所思的說道,“當時我也想去拉他,可是我卻抓不住,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那個樓梯口有什麼魔力一般,我無法接近。就算是接近了,我也像全身無力了一般。”
“對了,那個老嫗還嚇唬過我,說我要是再做這種無用功,他就讓林浩永遠也見不到我們了。”
“哦?還有這種事。”
楊氾無奈的轉過頭,心裏一點想法也沒有了。如今那老嫗不知去哪了,連林浩也失去了蹤跡。楊氾便琢磨起了那句被刻在牆上辨認不清的話,以及唐琳消失時的那句“一切的開始,都將是終結”。
所謂的開始是什麼,終結又是什麼?到了終點,一切就都該結束了?該死,我怎麼可能這麼天真?我連自己所處的環境都搞不清楚,還想著依靠這些不著邊際的線索找尋答案。對了,或者我該稱它為一個異樣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