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罷,楊氾冷笑了兩下,心想這一群螞蟻爬到房間來能有多大的事啊,除非它們能變異得有牛羊那麼大,那才會讓人恐懼到極致。但若不是一群普通的螞蟻,而是一群有毒的黑寡婦呢?
想到這裏,楊氾不禁咽了咽口水,發覺自己的腿肚子有些輕微的抽筋了。先不說蜘蛛這種生物有沒有毒,單是數量到了一定程度,也能叫人頭皮發麻了。何況能發出窸窸窣窣這種動靜的爬行動物千千萬,鬼知道到底會冒出些什麼來。蛇、蠍子、蜘蛛,還是蠼螋?
蠼螋(拚音:qúsǒu,音:渠叟)屬昆蟲類的有翅亞綱革翅目,俗稱“耳夾子蟲”,因為它們的雌蟲在產卵後會像鳥類一樣伏在蟲卵上等待孵化。蠼螋體長一厘米到五厘米不等,也有小於一厘米的。它們的腹部伸縮自如,末端有由尾毛特化成的尾鉗。雌蟲尾鉗平直,雄蟲彎曲,生長在土壤中,落葉堆或岩石下,食性雜食。在夜晚睡覺時,它會從你的耳朵裏鑽進去,在你的腦子裏生卵,然後靠你的腦細胞為食品,直到人瘋掉、死去。
“天呐,我怎麼會想到蠼螋這種變態的東西。”
一想到蠼螋這兩個字,楊氾便情不自禁的聯想到了被這種蟲子覆身後那慘不忍睹的下場,便雙手緊捂住了兩隻耳朵。他並不知道這傳說中令人聞風喪膽的耳夾子蟲是不是真的會爬到人的耳朵裏產卵,那種情形想想也是夠了。
而事實是,現實並沒有發生楊氾於腦海中幻想到的無數場景中的任何一種,因為那窸窸窣窣的響動消失了,他能想到爬行動物一個都沒出現。之前的動靜就像是自己的幻覺一樣,迎麵的陰風沒了,鏡子依舊還是鏡子,隻不過裏麵任然不能成像。
見狀,楊氾深深的籲了口氣,臉上緊繃的神情也終於鬆動了幾絲。他剛想轉身拿木桌上的蠟燭,好四下走動走動看看房間四周的情況,卻於轉身的一瞬察覺到了幾絲不大對勁的地方。
隻見他緩緩的回過頭,發現先前並不能成像的鏡子上,出現了一頭秀發。那頭秀發在燭光的照耀下顯得黑亮,筆直,幾乎堪稱完美。而最重要的是,秀發下邊,並沒有臉。
楊氾屏住呼吸,愣在了原地。簡單來說,出現在他眼裏的情況是,鏡子裏麵並沒有自己的映像,而是憑空出現了一團頭發,而且,還是女人的長發。當然,這並不能說明些什麼。真正讓楊氾感到恐懼的是,鏡子裏麵的長發居然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穿到鏡子外麵來。
“嗎呀,這是什麼東西,難不成我還遇到禁婆啦?禁婆這玩意不是水裏才有嗎,難不成這鏡子下麵是條河?”豆兒大的汗水順著眉頭不停的往下掉,有的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有的則是順勢滑進了楊氾的眼睛,這讓他的視野受到了極大的影響,他卻不敢為了擦汗而發出一絲響動。
就這麼一味的保持靜默也不是回事,說到底還得要先發製鬼才行。楊氾雖深知其理,卻還是挪不動身子,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團烏黑發亮的長發不斷朝自己靠近。
也不知是出於對求生迫切的欲望還是什麼?楊氾吃力的舉起了僵硬的右手,顫顫巍巍的朝著木桌上的蠟燭伸去。他心想再好再堅韌的秀發也擋不住烈火的灼燒,哪怕隻是一支小小的蠟燭,也足夠了。想罷,在其臉上竟是露出了一絲自信的笑容。
沒讓楊氾失望的是,事情亦如他想的那般進行著。就在長發爬到他腳前的那一刻,他用僵硬的右手成功的將木桌上的蠟燭打翻。蠟燭也並沒有倒地便滅,而是十分準確的帶著火光蹦到了那團伸在地上的長發。隨著一股燒焦羽毛的氣味和自長發升騰的幾縷白煙,長發被蠟燭成功點燃。
楊氾見狀得意的笑了起來,但這笑容並沒有持續多久,便被冰冷的現實澆滅。長發是被點燃了沒錯,可誰知那長發竟是像有意識一般,直接將蠟燭給硬生生的捂熄了,這一情形是驚得楊氾連下巴都未來得急合上。
“臥槽,還能這麼玩,不明擺著欺負人嗎?”
失去了燭光,房間頃刻之間便被黑暗所吞噬。楊氾能明確的感受到那些頭發正順著他的身子瘋狂地往上爬,爬過脖子,那些烏黑秀美的頭發便開始往自己的嘴裏,鼻子裏和耳朵裏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