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用急速的手法寫下了,讓我帶著金澤,快出去。
我知道以白夜這樣一個高冷的人,如果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他是不可能讓我跟金澤一起離開的。
而我也確實是聞到了四周的空氣變得越發的難聞了起來,很明顯空氣裏已經彌漫了各種混合的氣體,而且絕對是易燃易爆,足夠毀掉這裏的。
然後我就緊張了起來,因為情況緊急,我必須盡快做出判斷,稍有延誤的話,那麼就不是誰走誰留的問題了,我們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裏,和這裏一起毀滅,不僅是金澤和白夜,還包括我。
所以問題就來了,我必須在數秒之內就下決定,是按照白夜說的,殺他,然後帶著金澤從逃生通道離開。
還是不顧白夜的勸阻,不殺他,或者說帶著白夜一起離開?但是我知道我們這逃出去肯定也是要碰到警力的,到時候肯定就要出事,而這也是白夜做出這個決定的原因。
因此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出發的話,似乎並不難選擇,那就是拋棄白夜,帶著金澤離開,逃生,我繼續做我的警察。
放在以前,我肯定會這樣做,但在白夜如此的用心良苦之下,我真的不忍心。如果單單是拋棄他離開,那也就罷了,但事實是沒這麼簡單,我是要親手殺掉白夜,將白夜送向死亡,才能離開。
“陳木,馬上就要死了,就讓我徹底的擁有你把!”
突然白夜就用一道非常興奮的聲音開口對我說道,說完,他就整個人將腦袋湊向了我,一下子就吻在了我的脖子上。
當白夜那溫熱的嘴唇觸碰到我的身體,我忍不住就打了個哆嗦,一種異樣的感覺籠罩在了我的全身。
而就在這個時候,白夜突然一口狠狠的咬在了我的脖子上,雖然沒有咬我的動脈,但也是真的咬,我感覺一下子就有血溢出來了。
而我也明白白夜的用意,他這是在逼我,在提醒我。
我心裏很抵觸,但我不得不做出決定,剛好這個時候我看到不遠處的金澤,他還拚命的想要昂起腦袋,強烈的求生欲望支撐著他抬眼看向我,雖然他不能開口,但他在用眼神提醒我,一定要撐住,這是我最好的反抗機會。
所以我不得不出手了,我突然就猛的一把死死抱住白夜,然後將他給狠狠的往一旁一推,同時還借助慣性將他的腦袋往地板砸去。
也不知道是我太用力了,還是白夜故意在幫我,他的頭腦竟然被我這麼一推,重重的撞倒在了地上,甚至還發出了轟的一聲,感覺都要被我撞成腦震蕩了。
然後他掙紮著想要站起來,但我‘眼疾手快’,一下子就奪過了那把菱刺,然後立刻就抵在了白夜的脖子上。
我知道現在最正確的做法就是將白夜給抹脖子了,這是白夜自己的選擇,同時我這樣做了,我今後怕是真的能夠一直做個警察了。
但我終究是下不了狠心,於是我猛的揪住白夜的頭發,然後再一次假裝凶狠的往地上一砸,白夜的後腦勺都出血了,而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在配合我,這一下他竟然一下子就暈死了過去。
而我已經感覺四周已經有濃烈刺鼻的味道了,爆炸也許一觸即發,於是我立刻衝向了金澤,然後我拎住金澤的兩隻胳膊,就將金澤往逃生出口處跑。
很快我就將金澤推入了通道,然後我才爬了進去,在進入通道的瞬間,我有點難受的看了眼白夜,白夜依舊趴著,但他突然咧嘴笑了,笑容不再高冷,也不再詭異。
倒在血泊中的他,笑容是那樣的平靜,那是一種解脫。
而在這個時候,我突然看到石屋深處亮起一陣明火,氣體的濃度達到了爆炸值,爆炸開始了。
而這個時候,逃生通道也已經啟動,我跟金澤是在一個類似電梯的封閉小金屬空間裏的。
我隻聽到耳朵四周充斥著嗡嗡嗡的聲音,這個封閉的小空間似乎是在急速的運轉著,而我也分不清自己是處於失重還是超重的狀態了,也不知道是上升還在下降,不知道我們這是通往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