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幕真的讓我的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此時我並不在車上,而是躺在一片草地上,我的身子底下濕噠噠的,血紅一片,跟女人來大姨媽了似的。
而我明顯感覺到有一道目光正死死的盯著我看,我轉過身去,映入眼簾的卻是三顆堆砌在一起的人頭,這三顆人頭上,三雙眼睛瞪的巨大無比,就像是要從頭上飛離出來,狠狠砸向我似的,看的我渾身直起雞皮疙瘩,而我也很快就認出了這三顆人頭的主人,他們就是負責押解我的三個警察。
一股涼氣颼颼的包裹住了我的全身,我站起來,走向三顆人頭,然後就看到被丟棄在草叢裏的一塊殘肢。
我四下裏望了望,發現在另一個地方還有一條大腿,這說明這三個警察被殘忍分屍後,就連屍體都被丟棄到了各個地方,由此可見凶手有多變態,而他這麼做,無疑是對警界的一個巨大的挑釁,我想,他的目的就是讓整個警界憤怒。
而他讓警界憤怒的原因,恐怕還是為了逼我走投無路。試想一下,負責押送我的警察死了,可我卻還活著,而且我還是一個罪犯,不,現在可以說是逃犯了,那麼,肯定所有人都會認為我是凶手,而就算我現在去找方青河,說我不是凶手,為我自己辯解,恐怕他也不會信,因為那個凶手既然敢誣陷我,肯定已經在殺害三個警察的凶器上留下了關於我的線索,譬如指紋之類的。
也就是說,我再一次被人嫁禍了,而且這一次我是百口莫辯。之前雖然我也常常被嫁禍,但是因為指向我的證據,並不為外人所知道,隻有方青河,金澤和苗苗知曉,而他們又信任我,所以我有足夠的時間來洗刷自己身上的冤屈,但是這次不一樣,這一次,方青河已經決定放棄我,而苗苗又視我為仇敵,加上這罪犯來勢洶洶,不給我任何喘息的機會,我恐怕要凶多吉少了。
我這時又想到,在車上那突如其來的睡意,根本就不是因為我太疲憊,而是有人在車裏麵放了催眠的藥物。可是,若我能被催眠的話,那這幾個警察不是也會被催眠嗎?而且按照我睡著的速度來看,他們應該開不了多遠,就已經暈倒了,那麼,刑警大隊門口的值班人員,肯定會立刻發現這個情況的,而他們既然沒有發現,說明這三個警察並沒有被迷暈,那麼,那個藥物是不是隻對我有效果呢?
還是說,有人趕在這三個人暈過去之前,就對他們動了手腳,坐在了駕駛席上,然後開著警車,把我們拉到了這荒郊野嶺,最後殺害三人,並嫁禍給我。
若是這樣的話,那麼那個人很可能早在我們上車之前,就已經在裏麵了,畢竟那是警車,一般人不敢靠近,所以我們並不會檢查,我想凶手肯定就是看中了這一點,然後實行了自己的計劃。至於凶手是誰,寫到這裏儼然已經無比明了了,他就是視頻裏的那個男人,我的同卵五胞胎兄弟。
正想著,不遠處傳來警笛聲,我頓時冷汗直冒,雙腿直打擺子,我真害怕警察來到這後,會直接把我當成暴徒擊斃了。
這時,我口袋裏突然嗡嗡作響,我微微一愣,便摸出一個手機。這個手機跟我的手機一模一樣,但顯然並不是我的那部,因為我那部已經被方青河給陌生了,那麼,這個手機肯定就是那個凶手丟到我的口袋裏的,而這個陌生的號碼,也一定是他打來的。
調整了一下呼吸,努力壓下心中騰騰燃起的憤怒,我按下接聽鍵,剛要說話,那頭,一個和我幾乎一模一樣的聲音便傳進了我的耳畔。
“陳木,我知道你現在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了,隻不過,你現在可沒有時間發怒,如果你想活的話,最好按照我的話來做。”
果然是那個凶手打來的。
我雖然很想霸氣的說一句老子就不聽,但是聽著越來越近的警笛聲,我不由心尖一顫。我知道,要想活下來,我別無選擇,所以我就不情不願的問道:“怎麼做?”
他發出一聲“嘿嘿”的笑聲,說道:“沒想到你這麼乖,看來當初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你,真的已經不見了,嘿嘿……”
我知道他說的是之前的我,看樣子,他很了解我的底細,這時,我的身後傳來一陣轟隆隆的聲音,我以為是警察出其不意,兵分兩路包夾我了,立刻拔腿要跑,這時,電話裏傳來一陣戲謔的笑聲,那個人說道:“別害怕,我的寶貝,回頭,這車是我為你準備的。”
這一次,他用的是自己的聲音,他的聲音很尖細,跟太監似得,聽著讓人很不舒服,而他開口喊我“寶貝”,更是讓我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我強忍住惡心的感覺,轉過身去,果然看到一輛車風馳電掣般的朝我開過來,而車上貼了黑膜,所以我看不清開車的是誰,到底是不是那個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