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請您讓我加入研究組，當個助手、或者幫您打打雜也行。”
楊澍眼眶發紅，他看著嚴教授的眼神裏充滿的了懇求。
“拜托了！”他起身對著嚴青海深深地鞠下一躬，那個力道和架勢簡直就和跪下磕頭差不了多少。
嚴青海沉默地看著眼前的少年，他嘴裏叼著煙，任憑其燃燒。煙灰很快都快燒得掉了下來，但他還是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楊澍依舊屈著身子，他在等待嚴青海給他答複。
對於楊澍而言，這是他目前唯一能為母親做的事情。如果就讓他幹等，他絕對做不到。自己明明就是學醫的，長夢症又恰好在自己的專業領域之內。於情於理他都無法裝作沒事地繼續他的大學生活。
“楊澍……你……”
李洛兩眼凝視著把身子壓地都快貼到地上的楊澍。心裏第一次由衷地對他產生了一份濃厚的欽佩。
在他看來，楊澍一直都是沒心沒肺吊兒郎當的樣子，但沒想到真的遇上事情居然會比自己表現地更有擔當。長夢症的研究不是普通的研究，它是充滿危險的。這一點光從自己父親的遭遇上就能夠看出。李洛雖然也早有請求加入研究組的想法，但他一來考慮到自己的母親，二來他對自己是否真的能幫上忙也非常懷疑。
但其實，這麼想是不對的。很多事情要完成都不是因為有十足的把握才去做，而是因為要盡力去做了才有成功的希望。像楊澍這樣才是一個年輕學子應該有的抱負和情懷。李洛霎時覺得自己在他麵前變得渺小了。
“嚴伯伯，我也一起拜托您！”
他不甘示弱，也跟著楊澍一起向嚴青海低頭鞠躬。
“小洛？！”李洛的媽媽見狀連忙衝上前想要伸手拉起他，但是李洛仍舊低著頭保持著姿勢，絲毫不為所動。
“不要鬧了！你們兩隻是學生，你們以為研究是鬧著玩的麼？！”
也許是不忍心看到李洛媽媽露出難過的表情，白墨上前擺出大人的姿態對兩位少年略欠深思的決定給予指責。
“研究是充滿危險的，隨時都有可能患病，你們考慮過你們家人的感受嗎？！”他語氣嚴厲，完全沒有了之前的親和，反倒擺出了警官的架勢。
但是，李洛和楊澍還是如雕塑一樣紋絲不動地杵在原地。與此同時，嚴青海嘴裏的煙已經快燒到了煙蒂。
沉默了這麼久之後，嚴青海終於狠狠吸掉了最後一口煙，他把煙蒂砸到地上用腳踩滅。
“讓他們來吧！”他這樣說著，煙從嘴裏呼了出來。
兩位少年立刻驚喜地抬頭看向嚴青海，兩雙稚嫩卻充滿智慧的眼睛裏溢滿了深深的感激。
“教、教授！？”
白墨一點都不能理解嚴青海做出的決定。堂而皇之地讓兩個沒有畢業的醫學院學生加入研究組，這簡直太不明智了！
當初，李醫生是由總理直接指名進行研究的，且長夢症的調查又一直都是保密進行，為此國內醫學協會早就議論紛紛。現在，李醫生出了事情，那些專家和教授正好湊過來看看笑話。嚴教授接手研究本來也就不被看好，而在這個節骨眼上他還要整兩個學生進來添亂。嚴青海這簡直就是在給自己找麻煩！姑且不論李洛他們的安全問題，但就從決策上來說，國家醫學協會不趁機找茬才怪呢！
他想上去勸嚴青海再考慮考慮，但卻不想被他一句話擋了回來。
“不要說了，就讓他們來吧！他們兩個都是非常優秀的孩子，論水平不一定會比我們組裏的研究員要差。”嚴青海說。
他看上去似乎決心已定。
白墨隻好不再多說什麼。他回頭看了看李洛的媽媽，李洛媽媽此刻的表情非常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