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都在監控室裏集合。
嚴青海俯在桌前，神色凝重地看著昨夜錄下的視頻，單手摸著胡子，半天說不出話。
“你們昨天去見了孫世豪，他是怎麼說的？”他突然轉頭問付文拓，語氣非常急切。
付文拓其實昨天晚上就已經在電話裏把情況跟嚴青海彙報過了，但他既然又問了一遍，那自己也就再說一次好了。
“他說他和梁皓一起玩了那個‘請你跳舞’的遊戲，但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付文拓說。
可是，這不應該啊，梁皓應該就是因為玩了那個遊戲才變成這樣的，難道不是嗎？
李洛想了想，對嚴青海講：“教授，會不會那個遊戲隻對梁皓一個人起效果了？”
“不，我想應該不是。”嚴青海沒有說話，殷璐兒在一旁接道。“或許原因不是出在遊戲，而是遊戲者本身。”
這話什麼意思？眾人看上去都有些不解。
“即是說，遊戲成功與否與遊戲過程和遊戲結果沒有關係，而是跟玩家是否選擇相信遊戲有關。”嚴青海雙手交叉發在胸前，替殷璐兒解釋道。
“再說直白一點，這個遊戲哪怕當時看似是失敗了，但隻要遊戲者潛意識裏還相信著‘影子人’的存在，那‘影子人’就還是會出現。”
嚴青海進一步解釋，可是卻讓李洛覺得越來越迷糊。
“您的意思是說，‘影子人’是由意識創造出來的東西嗎？”他問。
嚴青海皺了皺眉頭：“雖然理論上不可能，但就目前來看，應該是的。”
“但、但是，所有幻視本身就是由意識創造出來的，這一點毋庸置疑。可是‘集體幻視’要怎麼解釋呢？！難道由梁皓意識創造出來的東西別人也可以看見嗎？這是不可能的！”李洛還是無法接受這個說法。
在他看來，這個說法實在是太荒唐了。現實又不是夢境，怎麼可能僅憑人類的意識就能創造出實相來呢？如果僅憑人的意識就能創造出實相來，那這世界才真的是亂套了！相比之下，他倒更願意相信鬼神之說！
“現在的問題隻是單純的存在或者不存在。”嚴青海說。“目前看來，‘影子人’的確存在，這點已經毋庸置疑了。下麵就是要找出它存在的原因……”
話講到這裏，連嚴青海自己都卡住說不下去了。到底什麼才是原因？難道原因真的隻是因為梁皓自身的臆想嗎？這顯然不能成立。
“好吧！這個討論暫時沒有繼續的必要了。”白墨翹著二郎腿，往椅子上靠了靠。
他作為一個旁觀者都知道這個話題已經徹底卡住了。雖然他不懂他們的理論，也不明白什麼意識什麼顯現。但是，影子人和長夢症如果僅靠這麼三言兩語的猜測就能解釋清楚，那國家就用不著費這麼大勁去成立什麼研究組了吧！
嚴青海深吸一口氣，他也自知以現在手頭的情報就想解釋“影子人”未免有點太過牽強。
就還是先回到目前的問題上來吧！
“文拓，關於那個‘請你跳舞’的遊戲，你調查地怎麼樣了？”嚴青海直起身子，他已然決定換一種思考模式。
付文拓昨晚拜訪了孫世豪之後也相繼走訪了其餘幾個參與夏令營的少年，但是那個‘請你跳舞’的遊戲似乎隻有梁皓和孫世豪真的玩過。他向那些孩子打聽了‘請你跳舞’的遊戲出處，結果發現遊戲是他們在網上看到的。為了進一步調查，他便搜索瀏覽了相關網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