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3點28分,嚴青海坐在由梁皓家書房改造的監控室裏。殷璐兒在他旁邊仔細地做著記錄。嚴青海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電腦的屏幕,腦子此時卻在想著另外的事情。
白墨和付文拓不在這裏,他們執行任務去了。
原本,嚴青海以為梁皓的病情雖然蹊蹺,但隻要仔細觀察、找出規律再想方處理,就能按部就班地慢慢解決掉。但是,這一切從殷璐兒發現那張隻有一半的照片、李洛緊急地給白墨打來電話時起,就突然變得複雜起來了。
那張照片上的人是誰不能確認,照片的背後寫著“梁淞”兩個字和“5月28日”。李洛打電話讓白墨幫忙調查一個人,而那個人的名字也正好叫做“梁淞”。嚴青海不認為這是巧合於是親自打電話向李洛他們追問事情的原委。結果,李洛居然告訴他——梁淞是梁皓的哥哥,並且據說在九年前已經去世。
嚴青海雖然之前聽梁先生提起他還有一個兒子,但卻沒有聽說那個兒子已經去死了。反而,梁先生說他大兒子今年30多歲,且並不出息。究竟梁先生為什麼要說謊?嚴青海至今想不通這個問題。
李洛在電話裏說梁皓似乎一直有輕生的念頭。關於這一點,梁先生和陳女士到底是毫不知情還是故意隱瞞呢?如果是毫不知情,那做父母的未免也對孩子太不關心了。如果要說是故意隱瞞——那其中的緣由實在令人費解不已。
嚴青海覺得現在整件事情都變得很糾結、也很奇怪。他揉了揉眼睛,長歎一口氣。總之,希望一切都快點找到答案。他現在正在等待白墨他們調查回來。
“教授。”嚴青海仍舊坐在電腦前發呆,殷璐兒在邊上突然叫喚。
嚴青海回神向她看去,她正用手上的水筆指著自己的筆記。
“怎麼了嗎?”嚴青海問。
“對比昨天和今天還有先前從陳女士那裏得到的數據,我發現梁皓在下午一點和晚上十點左右的時間裏發病幾率非常高。我不知道這能不能算是一種規律。”殷璐兒這樣說著把手上的筆記遞給了嚴青海。
嚴青海仔細地查看了筆記,單手托腮,雙眉微蹙。
“單從現在的數據來看似乎是有點這樣的意思,但是因為確實觀察不過兩天,所以還是別先急著下定論為好。”他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可能是累的。
講完這話他連忙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
這時,白墨和付文拓從門外匆匆進來。這倆人雙頰發紅、喘著粗氣,看來這一路上也沒少折騰。
一進房門,付文拓便把外套脫下,解開襯衫的領扣,擰開桌子上擺放的礦泉水瓶,大口大口地開始喝水。
白墨也在一轉眼間幹掉了大半杯水,喘了口氣,低頭開始給自己點煙。
見到他們回來,嚴青海立馬掃空了疲勞提起精神。他連忙瞪大眼睛問道:“事情調查地怎麼樣了?”
白墨叼著香煙,先回身關上了房門。接著,他從公文包裏翻出一個檔案袋,遞給了嚴青海。
“都在這了。”他說。
嚴青海接過檔案袋,小心地打開。從裏麵拿出了一份有點像是個人履曆的資料表。
他仔細地看了看,這份資料正是那個叫“梁淞”的孩子的。
這個叫梁淞的孩子比梁皓要大整整十歲,九年前割腕死於家中。當時是一個男孩向警方報的警,曾一度有人懷疑他是被人害死的,但警方最終還是以自殺結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