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是說我兒子有救了嗎!?”
正當眾人準備認真聆聽殷璐兒進一步解釋她的調查數據時,一個聲音突然跟隨著一個人影一起出現在了書房的門口。
方才李洛和嚴青海回來時並沒有關上書房的門,所以書房現在完全是敞開的狀態。而此刻出現在門口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之前一直熟睡在臥室的梁先生。
“梁先生……你來了。”嚴青海抬眼同那雙虛偽肮髒的魔鬼的眼睛對視。他語氣冰冷、目光犀利到了至極。
眾人也相繼抬眼看向門口的人影。梁先生那一臉真摯的擔心和生為人父本來就應該有的焦急感,此刻在所有人的心中點起了一股無名的怒火。李洛和楊澍更是打從心底對梁先生那不要臉的德性嗤之以鼻。
然而,梁先生似乎並沒有察覺出書房裏的人對他態度的轉變,依然還是擺出慈父的樣子,眼裏甚至隱隱閃爍著激動的淚花。“怎麼樣?是不是找到辦法救小皓了?醫生!您一定要治好他啊!他這麼年輕……”
顧天一坐在凳子上,斜眼狠狠地打量這個站在門口的中年男人。
急切而又略顯乞求的慈愛的心情傳入他的耳畔,顧天一真的不得不打從心底佩服起對方強大的“演技”。——焦慮和擔心把梁先生那虛偽的臉龐粉飾地如此完美。多虧得顧天一是在很早之前就已經知道了他是一個人渣,否則,若隻單憑現在的狀態,那他沒準還真會天真地相信他不過是一個期盼兒子康複、擔心兒子安危的慈祥可憐的父親罷了!
與毫無顧忌地顯露自己內心的顧天一和眾人相比,陳女士臉上的表情此刻顯得格外糾結。她的眼裏既充滿了恐懼又裝滿了怨恨。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上前殺了這個混蛋!而事實上,她的確也曾有過好幾次這樣的衝動。
每當夜深人靜的是時候,她睡在他身邊,隻要一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和讓人悲哀的現實,她就很想拿菜刀或者別的什麼奪下這個魔鬼的性命。
隻要他死了,所有的苦難都將終結了吧!
但陳女士雖然心裏這麼想,卻還是次次為了梁皓而恢複了理智。——如果殺人,那她一定會去坐牢。可是,她實在不想讓梁皓變成一個可憐的孤兒。——當然,這樣想的時候,陳女士肯定不知道梁皓正被他父親逼得想要自殺。即便是現在,她也依然不知道梁皓想要自殺的原因。——因為關於梁皓的“工作”,所有人都還瞞著她。
“放心吧!我們一定會盡力治療梁皓的。”嚴青海說著,語氣比剛才還要更冰冷了。
“真是有勞各位了!”梁先生俯身給所有人鞠了一躬。他此刻看上去如此可笑,既滑稽不堪又招人惡心!
嚴青海隻隨便和他寒暄了幾句,接著,便招呼殷璐兒開始做準備工作。
但見,殷璐兒開始從一個包包裏取出很多奇奇怪怪的道具。有紙張、有紙牌、有香爐、有水晶球……這到底都是些用來幹什麼的?李洛心裏充滿了疑惑。
“教授,我們下麵要做什麼?”終於,他還是忍不住又開口問了。
“下麵,我們要嚐試‘治病’了。”嚴青海說。
但他這樣講,李洛反而更糊塗了。長夢症難道不是還找不到治療的辦法嗎?
“治病?怎麼治?用什麼辦法治?”
“用‘對付鬼的辦法’。”嚴青海嚴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