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尖叫聲,眾人的第一反應便是“出事了”!他們猛地推開書房的門,匆匆趕到距離書房幾步路遠的主臥。但當白墨把主臥緊閉的門打開時,所有人都不得不被眼前的一幕所震驚——血!到處是血!到處都是紅色的、溫熱的、流淌著的鮮血。
鮮血像梅花一樣爭先恐後地綻放著,紅梅所到之處,悲傷勾勒成畫。
他們看到陳女士驚恐地倚在窗邊,一身白色睡裙竟像豔紅的禮服,沾滿血的刀子掉在身旁的地上,麵色慘白如蠟;
再看梁正德,他此時正身處“花海”中央。紅梅繞著他的身子,從脖子到肩膀,從肩膀到胸腰……
白墨立馬掏出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過不了一會兒,便聽急救車伴隨著警笛的聲音匆匆趕來。
陳女士和梁正德都被帶走了,隻不過一個是去了警察局,一個是去了醫院。去警局的那個臉上絲毫沒有後悔之意,去醫院的那個不知道此生還能不能順利醒來。
眾人木訥地看著警車和救護車遠去,心中的震驚和苦澀久久都無法平歇。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讓我們把時間倒回去看——
這晚,除靈失敗之後陳女士的心情一直很低落。當她和梁先生被告知可先回房之後,她其實並沒有直接回去休息,而是選擇留在了梁皓的房間裏。
她默默地坐在已經熟睡的梁皓的身邊,撫摸著梁皓黑色雜亂的頭發,一想起梁皓發病的模樣,她的淚水就像決堤的洪水那樣滔滔不竭地湧出眼眶。
她一直在哭,但不敢哭地太大聲。因為梁正德此刻已在主臥熟睡,而書房裏,嚴青海他們又在就她兒子的病情提出相關討論。她怕自己的情緒打擾到其他人,故而在哭泣的時候一直壓低著聲音。
她不住地啜泣著,一邊流淚,一邊忍不住回想起這幾年的經曆。心疼的兒子的同時忍不住悲傷起自己,悲傷自己的命運,並在這極度的無助和憂鬱中尋找“出路”。
她告訴自己她不能再讓這樣的日子繼續下去了,她想起日間的一些事情,她想起晚飯前梁正德看她的眼神,她心裏那份莫名的恐懼再次湧上心頭。
突然,她心裏閃過一個念頭——她要帶著梁皓離開這裏!要帶著梁皓永遠地離開這裏!馬上離開這裏!
這份念頭來勢洶洶,雖然她曾經好幾次也有過類似的想法,但從來都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強烈過。
在這份念頭的驅使之下,她立馬擦幹眼淚站了起來。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她必須要去尋找兩件非常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她自己和梁皓的身份證以及戶口簿,這些東西一直被梁正德藏起來,目的或許就是為避免這樣的情況發生。
陳女士於是躡手躡腳地離開了梁皓的房間,悄悄地開門走進了主臥。她想她知道那些東西被放在哪裏——因為她某一次曾無意間發現梁正德的大衣櫃裏有一個小保險箱。
當她走進主臥的時候,悶雷似的鼾聲在她耳畔響起。那如同野獸的鼾聲來源於她那惡毒的丈夫。梁正德已經熟睡——這對她而言是難得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