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一來探望梁皓，這時已經過了中午十二點了。他因為下午有工作不能過來，所以才特意把訪問的時間提前了一些。
他來的時候梁皓剛剛吃過午飯。梁皓今天看起來狀態不錯，顧天一坐在床頭與他聊著天。
“爺爺的病情怎麼樣了？”梁皓靠在床上看著顧天一的眼睛問。
顧天一臉上閃過一絲憂鬱，但很快又露出了笑容：“還是老樣子，不過比起前段時間好一點吧。”
他倆就這樣聊著，一切看起來似乎都很平常。
大約過了半小時左右，在醫護人員的催促下顧天一退出了梁皓的臥室。他走到書房，想再次打聽打聽梁皓的具體情況。
書房裏，李洛和楊澍依舊忙碌地整理著各種記錄，殷璐兒和嚴青海似乎在小聲地討論些什麼。付文拓還沒有來，白墨也不在。
見到顧天一進來，李洛停下了手裏的活。
“他還好吧？”他問道。
顧天一點了點頭：“似乎是比原來要穩定很多。”
這樣說著，他突然頓了頓開口問：“陳阿姨的事情……還沒有告訴他嗎？”
“現在沒有辦法告訴他，得再等一陣子吧。”李洛回答。
顧天一露出憂傷的表情，雖然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資格去憐憫他人的命運。
“話說，你對梁淞的事情知道多少？”楊澍抬頭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什麼原因，付文拓到現在都還沒有過來。楊澍覺得要是付少爺一直不出現的話，那他或許能夠先學著付文拓先前的谘詢的辦法嚐試給梁皓做谘詢。
為此，他想要先做些功課，譬如向顧天一問一問有關梁淞的情況之類的。
“我知道的並不多，”顧天一說，“我隻知道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然後彼此感情很好。”
“對了，據說梁皓小時候特別怕黑，每到晚上都睡不著覺，然後梁淞就會講故事哄他入睡……”顧天一非常努力地回憶著梁皓曾經和他說過的話，“……貌似梁淞老是講神筆馬良的故事。梁皓說起他哥哥的時候還曾經開玩笑說他隻會說這麼一個故事呢！”
“這樣啊……神筆馬良的故事……”楊澍聽後沉思了起來。
果然，梁皓會對美術情有獨鍾也不是什麼偶然的事情。他心裏嘀咕道。
見楊澍半天沒有說話，顧天一還以為是梁皓的病情又出了什麼新的問題。他於是有些緊張地問道：“梁皓的病……真的能治好嗎？”
“這個……”李洛正想要解釋，卻不想被殷璐兒搶去了話茬。
“雖然目前無法百分百保證，但我們會盡力而為的。”殷璐兒說。
“我聽說過‘長夢症’，”顧天一又說，“那個病，會死嗎？”
眾人沉默，因為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但在顧天一心裏，這個問題已經憋了好久了，他一直猶豫要不要問出來。雖然，他知道長夢症的研究對外是不公開的，但出於對梁皓的關心，他實在很想知道——如果梁皓真的患上那個“長夢症”，那他將會怎麼樣？而所謂的長夢症，到底又是一種什麼樣的病呢？
他雖然不是什麼醫學工作者，但對於這些果然還是會有好奇。特別是在他看過那段詭異的靈異視頻之後，那就更加讓人不得不去在意了。即使白墨像當初對待李洛那樣讓他簽署了一份承諾保密的協議，他也還是忍不住每天去揣摩這件事情。
年輕人對自然與世界總是充滿了好奇心，這似乎已經可以稱做是一種本能了。
眾人麵麵相覷，沒有一個人能就剛才的問題做出任何回答。一是因為問題本身不好回答，二是由於顧天一畢竟隻是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