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城牆上始終不見動靜,城門牢牢緊閉,應星聞也有些慌了。心中暗暗思量,難道這州軍之中還有高人,識破了我的計策,所以才采取這種冷暴力不合作的態度,就是為了不讓太子掌握軍權?
這麼一想,始終淡定的應先生,終於再難保持那一臉的淡笑了。額頭微微滲出冷汗,手緊緊攥著羽扇,臉上掛滿了緊張之色。這可是投效太子的第一戰,若是首戰失利,以後再想獲得太子殿下的信任,就難了。建功立業,更是癡心妄想!
就在應星聞緊張之際,從那厚重的城門內,終於傳出一個聲音:“我,我警告你們啊,統領大人一會就到,不要,強行攻城,誤了,誤了自己性命!”說的斷斷續續,毫無底氣。
“……”應星聞一愣,心中頓時湧現出一抹狂喜,被攥住的羽扇又開始搖了起來,僵硬的臉上再次掛上了淡笑。怎麼就忘了,這定武城的城門官,可是吳丹啊!
應星聞有了把握,也不再著急,淡定地坐在車轅上,與車夫聊起了天。至於我們的李大太子,根本就懶得理會外麵的事,盤腿坐在車中,一心修煉。
自從知道屠一雄已經突破至武氣巔峰之後,李天恩心中的那一點欣喜驕傲瞬間消失無蹤。以他武基中期的修為,二龍之力加上破壞性極強的生滅之力,可以打敗大部分的武氣初期武者,甚至對上一些普通的武氣中期武者,也有一戰之力。但是遇到武氣後期,他就隻有跑路的份了。
而屠一雄,現在可是武氣巔峰的修為,甚至是半步靈竅,再加上他還是天生神力的絕世猛將,戰鬥力之強,難以想象。一旦遭遇屠一雄,李天恩甚至不敢肯定,自己會不會有逃跑的機會!
所以,他現在必須抓緊一切時間修煉。雖然在這短短的一天時間內,不可能再有突破,但哪怕實力能再增長一分,他就多了一分自保之力。
應星聞在車外與車夫攀談起來,時而發出幾聲會心微笑,李天恩則在車內安心修煉,半個時辰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不知何時,一位麵容剛毅威嚴的中年將領,已經站上了城牆,眯著眼仔仔細細看著城下的儀仗旗牌,不敢有絲毫錯漏,臉上神色陰晴不定。
一旁的吳丹還是小心翼翼地縮在城垛後麵,聲音輕細,生怕驚動了城外的“敵軍”:“段都尉,可曾看出這群人是何來曆?!”這位中年將領,正是州軍的十位都尉之一,段保林!
段保林站在城牆邊,落在城下的目光閃爍不定。守衛城門的這些小兵不認識這些儀仗,他作為堂堂的正四品武官,怎麼可能不認識!那馬車上插著的旗幟,明顯就是太子出行時候用的旗幟,還有那些黑衣壯漢擎著的牌子和大旗,正是禦賜監軍的儀仗。在這城門口的,絕對是太子殿下無疑。
但是,太子殿下此次前來西北州,不是來犒勞定遠軍的嗎,怎麼會來到這定武城?段保林心中陡然升起絲絲不安,難不成,是那件事情敗露了?
緊接著又自嘲失笑一聲,若真是那件事暴露了,以太子殿下之尊,絕不敢冒險來此!太子十八載未出過皇宮,大概是沒有見過軍隊,過來見識一下吧。他再如何厲害,也不過是一個十八歲少年郎而已。
將這一切都歸為李大太子少年心性的段保林,很快便將心底湧出的不安壓下,轉頭對吳丹說道:“命令你手下的兵士,立刻打開城門,迎接太子殿下!”
“啊?!”吳丹頓時呆愣,說話打著結巴:“大……大人,你說,城……城外的那群人,真的是太子殿下的近衛?!”
段保林虎目一瞪:“還不快去,誤了殿下進城,你擔待得起嗎?!”
“啊!是,是是!”吳丹打了個激靈,回過神來,連忙點頭哈腰,轉身向樓下走去。
“等等,回來!”吳丹沒走幾步,背後就響起了段保林的聲音,下意識腦袋一縮,又屁顛顛跑了回來:“大人,您還有何吩咐?”
“立刻令你手下快馬回報統領大人,就說太子已至城門,請他與副統領在青鬆樓準備相迎!”段保林臉上神色嚴肅,在沒有摸清太子的意圖之前,還是小心為妙。
“是!”
“去吧!”段保林揮了揮手,轉頭又看向城下。正在此時,與車夫相談正歡的應星聞似有所感,頭顱微微一仰,正好對上了段保林的視線,眸中閃過一抹笑意。
看著城下太子馬車上的這名中年文士,段保林心中不安之感更濃,卻始終找不到源頭。
應星聞不理會城牆上段保林的審視目光,轉頭繼續與車夫聊起天來。
沒多久,定武城的大門,在‘吱呀’聲中緩緩打開,吳丹率領手下的城門衛兵排成兩行,半膝跪地,動作整齊劃一:“恭迎太子殿下!”倒也有幾分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