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青石子鋪成的碎路,顯得若有若無,消失在野草深處,不知道為什麼,我隱隱覺得這條路以前自己好像來過,我四處張望,很快又放棄了,像這樣古老的園林在北方是很少見的,如果我以前來過,肯定不會忘記的。
路的盡頭是一間三進的庭院,牆上架著很多電線,看上去很現代化,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房門輕輕一推就開了,裏麵的裝潢倒是很考究,古色古香,頗有雅意,房間的布置似乎是按照周易裏的風水排列的,一定有高人設計過。
屋裏坐了一個老頭,看來就是外界傳聞的古怪老頭了,看上去也就五六十歲,要說一百多歲,打死我也不相信。
那老頭穿的很素淨,看到我進來,沒有一點驚訝的表情,就像是遇見了老熟人,很隨意地說了聲“坐”
我坐在他的對麵,他戴著一副很花哨的眼鏡,頭發亂糟糟的,看上去有點像科學怪人。
他也在打量著我,先是給我沏了一杯茶,才道:“我等你等了很久了?你是齊王徐林哪一家的後人?”
“……老大爺我叫徐清,冒昧打擾……”
“徐老麼是你什麼人?”
“那是我爺爺,您老認識我爺爺?”
“你爺爺現在在哪裏?”
“我爺爺自從七年前就失蹤了。”
“七年前?徐老麼啊,徐老麼,你可真會玩。”老頭古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後顫巍巍地拉開幾案下的抽屜,取出來一封信,扔到我麵前,示意我打開。
信的內容很簡短,讓我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齊兄見信
一別數載,不知兄安康否?你我所剩的日子都不多了,有些秘密真的要掩埋到黃土地裏去了,那個怪物最近出現的越來越頻繁。
看來,這個秘密終究是要守不住了,上麵催的越來越緊,鬼七門死的死,去的去,心寒的心寒,如果這個詛咒不能在你我手中終結,那麼
愚弟死也不甘。”
寫這封信的人應該很謹慎,信裏的內容很模糊,也就是說如果不是當事人,那麼就算別人得到這封信,也看不懂它的內容。
信裏的齊兄應該就是這個齊老頭,當我看到信下麵的落款時候,我感到格外的震驚和意外。
我呆呆地看著落款,“
徐老九
05。9。12”
徐老九是我爺爺的小名,我爺爺在家中排行老九,這竟然是我爺爺五年前寫的。
可是我爺爺在七年前就已經失蹤在茫茫橫斷山脈了。
這封信讓我感到有一些詭異,無論是從內容還是形式上,很難把那個一口大黃牙,總是叼著大旱煙,穿著土布衫的農村老頭,和這封字跡娟秀工整的楷書聯係到一起。
可是一方麵我又希望這是真的,至少這證明我的爺爺,那個慈祥的笑起來有一口大黃牙的爺爺在五年前還是活著的。
我略帶懷疑的目光看著齊老頭,他不知從哪拿出一管旱煙,正咂地香著,這一刻的模樣,倒是像極了我的爺爺。
“這封信是從哪裏寄來的?”
“河南商城。”
“七年前,我爺爺從橫斷山回來,又去了河南商城?他去那裏幹什麼?”
“徐老九那人整天神神秘秘的,我猜的沒錯的話,許是他發現了什麼。”
這齊老頭倒是真會倒打一耙,他自己看上去可比我爺爺神秘多了。
“信裏說的詛咒,秘密,還有鬼九門是什麼?”
“你不知道麼?”老頭顯得有些驚訝“你家長輩什麼都沒給你說麼?那你是怎麼找過來的?你找我為了什麼?”
“我想向您打聽一下關於風歌城的事。”我不知不覺用上了敬稱,看來這個老頭知道很多關於我,我的父輩乃至家族的事情,可笑的是,我卻對此一無所知。
“風歌城啊!那是一個讓天下冤鬼唱曲的地方。”齊老頭顫抖的說道,他的聲音很低沉,透出著一絲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