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1章 秦漢人口遷移與人口流動(八)(1 / 1)

東漢明帝永平十六年(73),漢擊北匈奴,竇固、耿忠部至天山,擊呼衍王,追至蒲類海(今新疆巴裏坤湖),留吏士屯伊吾盧城(今新疆哈密西),耿秉、秦彭絕漠六百餘裏,至三木樓山李賢注:“匈奴中山名。”,來苗、文穆至匈奴河水上(《後漢書·竇固傳》)。十七年,竇固、耿秉“出敦煌昆侖塞,擊破白山虜於蒲類海上,遂入車師”(《後漢書·明帝紀》)。漢和帝永元元年(89),竇憲等“與北匈奴戰於稽落山(今蒙古戈壁阿爾泰山),大破之,追至私渠比鞮海(今蒙古邦察幹湖)林幹編《匈奴曆史年表》以為“稽落山,即今蒙古人民共和國西北部的額布根山”,“私渠比鞮海,即今蒙古人民共和國的烏布蘇泊”。(97頁),竇憲遂登燕然山(今蒙古杭愛山),刻石勒功而還”(《後漢書·和帝紀》)。永元三年,竇憲、耿夔“出居延塞,直奔北單於廷,於金微山斬閼氏、名王已下五千餘級,單於與數騎脫亡,盡獲其匈奴珍寶財畜,去塞五千餘裏而還,自漢出師所未嚐至也”(《後漢書·耿夔傳》)。

敦煌漢簡所見“大軍方路驛出令發桼過”(128),“新道適千裏”(130)等內容,可能就反映大軍遠征,千裏攻伐的情形。

秦漢時期,中原往北方草原大漠交通之規模與行程的最高紀錄的保持者,可能確實是所謂“弧弦而出鬥”(《鹽鐵論·和親》),“暴露中野,居寒苦之地”(《鹽鐵論·備胡》)的遠征軍人。大漠行軍要克服惡劣的氣候條件和地理條件,要時刻準備在運動中作戰克勞塞維茨在《戰爭論》中指出:“在大多數情況下,深入敵國腹地不是別的,正是一次猛烈的進攻獲得成功的結果,因而同進攻是沒有什麼區別的。”(《戰爭論》,第3卷,1139頁),聯想到史籍中所數見遠征軍敗沒的記載克勞塞維茨在關於“行軍”的論述中曾指出:“缺乏給養和宿營條件,道路很壞或破壞嚴重,軍隊要經常保持戰鬥準備,這些都會造成軍隊力量的過分的消耗,使人員、牲畜、車輛和被服受到損失。”“如果必須在戰區內,即在敵人的眼前進行長途行軍,那麼戰區行軍和長途行軍兩種不利的條件就會同時出現。在人數眾多而且其他條件不利時,損失就可能達到令人難以置信的程度。”他舉出拿破侖遠征莫斯科的戰例。1812年6月24日拿破侖渡過涅曼河時,他準備進攻莫斯科用的巨大的中央軍團有301萬人,8月15日到達斯摩棱斯克附近時,已經損失了1055萬人,在52天內連續行軍大約70普裏的過程中,僅病號和掉隊的就損失了95萬人,約占總兵力的1/3,三星期以後,在博羅迪諾進行會戰時,法軍損失已經達到144萬人(包括戰鬥傷亡)。又過了8天,到達莫斯科時,法軍損失已經達到198萬人。而法軍退卻後追擊法軍的俄軍從卡盧加地區出發時為12萬人,到達維爾那時就隻剩下3萬人了。當時俄軍在戰鬥中的傷亡多麼少,這是盡人皆知的。克勞塞維茨指出:“因此,如果人們想要在戰爭中進行頻繁的行軍,那就必須作好兵力將遭受大量損失的準備。”(《戰爭論》,第2卷,574~579頁),更應當充分肯定這種交通活動的意義。

事實上,秦皇漢武等有作為的帝王建立和鞏固大一統的專製帝國的功業,是與千百萬軍士轉戰千裏的交通實踐分不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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