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撿了那年的話來說。
她這才知道,原來,原來,在那那個時候,他對她就已經……
她哭著把玫瑰香抱了滿懷。
她自問,二十八歲的自己,有什麼東西能讓一個男人為自己費盡心機。
他明知道她愛的是別人,卻守了她三年。
他明知道躲躲是誰的女人,卻把躲躲當作寶貝一樣在疼。這樣一個男人,她有什麼理由不感動,不愛,不答應他。
他單腳跪下的時候抓著帶著戒指的那隻手。
她順勢一拉,輕輕的一扯,他就站了起來。這一次,良錦主動的環住了他的腰。
對於他的懷抱,她依舊陌生到臉紅心跳。
“誒,醜女人,你都不敢見我了,再不抬頭,再不抬頭煙花就要放完了哦。”
他其實也緊張的很,不敢讓她在把頭埋在自己的胸前。他隻怕自己現在的緊張會讓察覺到。
他們兩個並肩站在樓頂看這場煙花末尾最絢爛的一段。
他至始至終都抓著她的手,他終於終於讓她答應了自己的請求,她終於答應了做他的妻子。容卓覺得能讓良錦答應自己的求婚,那真是人生第一大樂事。
她的手上還帶著他送的戒指,大顆的粉鑽,鑽石配佳人,隻不虧他跟瑞安磨了這麼久不惜把自己的親姐姐給賠了進去才把這顆鑽石磨過來。
他說:“小錦,我知道你不喜歡這些東西,你就當成全一下我的虛榮吧,別的女人有的東西,我老婆怎麼可以沒有,這一輩子,不要摘下來好不好?”
她挽住他的胳膊點頭:“不,我喜歡你送給我的東西,容卓,我感念你對我的好。”
“還好。”他笑了:“還好你說的是感念不是感激。”
他說:“我不要你感激我的好,我要你對我好。我曾經說不喜歡煙花,因為它太容易逝去了,人一生中看過這麼多場煙花,誰會記得其中的一場?你說過,彩雲易散琉璃脆,世界上所以美好的東西,都不會長久。我一直覺得,我得做月亮,不做煙花,我要一直亮在那裏,每個夜晚都陪著你,不過我現在覺得,有些東西,隻要曾經擁有就好了,就像現在,小錦,你肯定會記住今天的這一場煙花的對不對?”
她怎麼惹他說出這麼一大段話來:“容卓,你在說什麼啊?”
他臉上明明有一些她看不懂的東西,可是他掩飾的很好,不過一會兒,他就又像無事人一般:“沒什麼啊,我沒說什麼,我是太高興了,才會胡說八道。”
可是他確實沒有放下心來:“小錦,你以後會不會離開我?”
“……”她隻是遲疑了一下,其實這個遲疑,她隻是再想,如果她比他先死,算不算離開呢?
他卻因為這個遲疑而馬上改了口:“你看我在說什麼?今天這麼高興,該喝點酒的,我們回餐廳去喝點酒吧。”
良錦道:“不要喝了吧,明天就要回法國去了,別喝醉了。”
他說:“不會,就喝點香檳,怎麼會醉了。”他蹲下來擺弄剛剛過來的時候的那條繩索又回過頭來對她笑著道:“不過,你在我身邊,我想不醉都難。”
她看著他那好像已經整個的鑲進夜空裏的身影,這個男人,放到哪裏去不會引起一堆女人為他前仆後繼百折不饒呢?
她歎了口氣:“容卓,我其實沒有你心裏這麼好。”
他站起來,環住她的腰,她以為他要帶她過去了,誰知他卻說:“你答應我一件事。”
她問:“什麼?”
他說:“你妄自菲薄沒關係,但是你不能低估我的欣賞水平,你在我眼裏,就是世界上最美的東西。”
他們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了,飛機是早上十點的,算上起床準備去機場的時間,也就隻能睡不到六個小時了。
她今天晚上即興奮又累又倦。
她洗了澡,他幫她吹幹了頭發,然後掀起被子讓她躺進去像打發躲躲一樣打發他睡覺。
她覺得好笑,乖乖的看他關上燈帶上門出去。
等他出去之後她才想起來自己今天回來還沒有去看過躲躲的。
良錦穿上拖鞋走到躲躲的房間裏去,容卓已經到關上客房的門,他今天也累了,顯然是去睡覺了。
良錦打開躲躲房間的門,房間裏點著一盞橘黃色的小壁燈。躲躲什麼都不怕,隻怕黑,所以搬家的時候容卓就特意讓人在臥室裏給躲躲安了一盞小燈。
這種待遇,良錦隻覺得容卓對躲躲的太過寵溺了。
她以為這個時候,躲躲應該是睡著了的。誰知道那小丫頭睜著大大的眼睛瞧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