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做的這些事情,到底讓她怎麼辦才好。
“真是我前世的冤家,我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偏偏攤上了你這麼一個人呢。”顧少驊說了習風剛剛動完手術,現在還在昏迷當中,她也明知道他聽不見,卻還絮絮的在他耳邊說個不停:“你就不打算讓我好過是不是?”
“我剛剛做了決定,我剛剛決定要嫁個容卓,徹底的忘記你,你又出了這樣事情,習風,你就是打定主意不讓我好過是不是?!”
“你有什麼好的,我為什麼偏偏喜歡上了你。又痞又流氓,腦袋裏不知道天天想著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還是個混黑社會的,你知不知道,我從小到大最討厭的就是那些所謂的黑社會了,你不懷好心,你騙我兩年,騙我嫁給你,還打算騙我一輩子麼。”
她苦笑了一聲:“你說,我到底為什麼要喜歡你呢?”
習風不回答他,他現在自然是不會回答她的了。
良錦把自己的手掌放到他的手臂上去。因為在輸液,所以他的手臂是冰涼的,和從前一點都不同。
從前的習風是一團火,放到那裏都是炙熱的燙人。
她提他溫暖因為輸液而變得冰冷的手,就像他從前替他做的一樣。
她想著他醒來的第一句話會是什麼呢?小錦,我們終於能在一起了?還是小錦,你還要不要我?
她這一天又驚又累,在國內歇斯底裏的哭了一場,上飛機之後也是忐忑不安,好不容易飛越了整個太平洋飛到了他的麵前,迎接她的卻是手術成功率隻有兩層的結果。
她太累了,可是已經看到了他,她便有一種萬事都不想再想的心情,她就這麼伏在他的病床邊,沉沉的睡了過去。
良錦這一睡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了。
後來是被白千千的驚呼聲吵醒的。如果沒有這一聲,良錦真不知道自己還會睡到什麼時間。
白千千說:“呀,習風呢?他跑到哪裏去了?”
白千千的聲音又尖又高,良錦想聽不到都難。她盡快的讓自己清醒過來,定睛一看,她睡著之前,他不是還好好的躺在這裏麼,剛做完手術,紗布都還沒拆,會到哪裏去呢?
良錦立馬站起來,走到洗手間和陽台上去看。
沒有,病房裏沒有習風的影子。
白千千因為薛葉奎的死訊,精神不大好,現在也是急得直跺腳:“老三這是在幹什麼啊?”
兩個人把值班護士叫過來詢問,卻都是搖頭說不知道。
她們隻好打電話把顧少驊和許伯陽都叫了過來。
人是在醫院裏不見的,他們隻得去監控室調出監控錄像來,監控錄像顯示今天早上7點多鍾,就在白千千來醫院前不久,習風由一個小護士扶著出了醫院的大門。
許伯陽大有恨鐵不成鋼的心思,又恨習風總是不讓他們安心:“你說他做的這算什麼事?”
白千千也是啼笑皆非:“不錯啊,閉著眼睛都能勾引小妹妹。”
唯獨顧少驊垂眸道:“良錦,我看老三是有意躲著你,可是他的傷還沒好,我們不能讓他自個兒待在一邊。傷口萬一感染了,那就真的沒有複明的希望了。”
良錦哼哼了兩聲,語氣冷的能再能,她剛剛睡醒,頭發微亂,眼皮浮腫,卻無端的給了在場的人壓力:“我不管他了!”
她氣的幾乎就要甩袖離開:“我再也不想管他了,他要躲我是吧,躲吧躲吧,最好躲上一輩子,我再不見他就是了。”
三十多歲的人了,竟然還呢從前一樣的幼稚,拋下他們在醫院裏著急,一個人跟著美麗的護士小姐跑出去,還真是他一貫的作風,還真是他一貫的沒腦子。
顧少驊知道良錦此時勸不得,越勸還越出亂子。這兩個人的事情,不管是要斷要敘,要不見麵,都不是一廂情願,三言兩語能說的清楚的:“那你就走吧,反正他還沒死,這幾年,我們身邊的人接二連三的出事,活著的要是還不珍惜,旁人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良錦不知道怎麼反駁他的話。
薛葉奎死了,顏顏早就不在了,他們身邊的人確實是接二連三的出事,可是不是她不要珍惜,是他在躲著她。
白千千杏目紅腫,走過來拉著她的手,軟言相告:“小錦,不要走了。你舍得讓習風下半輩子都看不見東西麼?”
也不知是顧少驊的話,還是白千千的勸告,良錦抬起腿狠狠的朝地上跺了一腳,雖然氣的齜牙咧嘴的,卻也沒再提要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