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宮嶺,辰月坐在輾遲的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少年,辰月已經兩年沒有這麼正麵看著他了“輾遲,你這幾年過得好嗎,我知道,你心裏藏了很多的事情,沒關係,我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輾遲,我多希望能夠回到從前。”“辰月,他還是沒醒嗎?”千鈞推開門走了進來,辰月搖搖頭“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已經三天了,不知道他是真的昏迷,還是不願意醒來。”千鈞看著輾遲歎了口氣“唔~”辰月聽到聲音,驚喜的看向輾遲,輾遲的睫毛動了動,然後慢慢睜開眼睛,看著這個地方,再看向床邊的兩人“我怎麼在這裏?”辰月看到輾遲醒來驚喜的表情轉瞬即逝,隨後平淡的說道“你醒了,沒事了吧。”輾遲看著辰月,他懂辰月,所以也平淡的說道“沒事,不用操心,你們走吧。”千鈞剛想說話,卻被辰月攔住了“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再見。”說完,拉著千鈞離開了這裏,輾遲看著千鈞他們遠去後,眼睛裏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
辰月拉著千鈞走了很遠,良久,辰月停了下來,千鈞輕咳一聲“辰月,你能把手鬆開了嗎?”辰月一愣,他們倆的手一下子鬆開,辰月的手很軟,又有微微的汗水,辰月尷尬道“我先走了,再見。”千鈞來不及說話,辰月就離開了,千鈞的那隻手微微蜷縮,像是要把這一點點的溫度永遠留下一樣。
而後這幾天,輾遲曾不止一次聯係風,可是風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而他的那股狂暴力量也從未複發過。
鈞天殿,輾遲站在下麵,看著鍾葵統領,看著在一旁坐著的所有人,這裏有他的老師,也有他尊敬的人,還有他原本最痛恨的人。
鍾葵道“輾遲,你能否告訴我昧穀到底發生了什麼嗎?為什麼你會和你的同伴打了起來?”輾遲笑了笑“因為,一個人,我告訴過遊不動,不要去昧穀,可是,你們不聽,所以,你看到了,昧穀變成這樣,穹奇也不見了,整個昧穀就剩下我一個人了,怎麼樣,對我有興趣嗎?”弋痕夕道“輾遲,不要這樣,我們是想幫你,因為我們也想知道昧穀到底發生了什麼。”
輾遲看著弋痕夕,眼睛的餘光看了辰月一眼道“不用麻煩了,我自己的家事我自己來,還有什麼事嗎,沒事我先離開了,失陪。”說完要轉身離開,這時,山鬼謠突然說話了“是嗎,我如果說你最重要的人在我這裏呢,你還會不會讓我們管這件事了呢?”“什麼?山鬼謠,你幹了什麼?”輾遲生氣了“不許動她,否則我一定不惜一切代價跟你鬥到底。”說完身上許久不見的殺氣再次迸發了出來。
這時,天淨沙走了出來道“輾遲,不要激動,她沒事,隻是依舊在那裏沉睡著,放心吧。”輾遲看著天淨沙的眼睛,輕輕點了點頭,站在弋痕夕身後的辰月懸著的心落了下來,剛才輾遲身上迸發的殺氣是真的,和那次剛剛見麵時的那股殺氣一模一樣,隻不過這次輾遲的殺氣和那次相比少了很多,也輕了很多,不僅僅是辰月鬆了口氣,弋痕夕在一旁也暗暗鬆了口氣,因為輾遲沒有變,他還是最聽天淨沙的話,這時,天淨沙道“統領,不好意思,輾遲他可能不太習慣這樣,所以請統領給他點時間。”鍾葵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當然,輾遲,沒關係,如果你哪天願意說出來,鈞天殿的門會為你敞開。”輾遲看著天淨沙,又看了看統領“謝謝統領,天淨沙老師。”
傍晚,玖宮嶺後山,輾遲的一身黑色長袍換成白色,不知道為什麼,恢複記憶的他最喜歡穿的是長袍,而不是原本那件紅色的帶著辣字的衣服。微風吹過,吹起他的劉海,一隻葉子從他眼前飛過,輾遲眼疾手快抓住,停頓了一下,放在嘴邊輕輕吹起來,開始可能不太熟悉,而後越來越流暢,慢慢的,悠揚的曲子從山上飄蕩到山下。坐在窗前的辰月聽到聲音離開家,直接向山上奔去。
當辰月來到後山,看到前麵那個白色身影,辰月慢慢走向輾遲,而此時,輾遲嘴裏的曲子也慢慢落下“很好聽。”辰月好聽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輾遲微微一笑“是啊,媽媽教給我的,她喜歡唱歌,吹葉笛,小時候經常教我如何吹奏,可是我那個時候不懂事,雖然學了點,但是還是不及媽媽的萬分之一。”辰月道“輾遲,我。”“辰月。”輾遲突然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我們真的不合適,對不起,我們還是做朋友吧,今天太晚了,你回去睡覺吧,晚安。”說完,輾遲就像是逃荒一樣離開了這裏。
辰月看著輾遲離開,眼淚不受控製的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慢慢的,辰月蹲了下來,身體不停的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