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婉容道:“你不必與我撒謊,我問過如才人,她說你上午去過她那,你若是當真受了暑熱,又怎麼會隨意走動?我知道你最怕炎熱,若非是重要的事情,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
白苒茉落座與裴婉容的對麵,沉默了一會兒,臉色似乎也愈發不好看:“姐姐這是派人跟蹤我,還是親自過問我的動向?”
裴婉容輕輕搖頭,一天被人質疑兩次是喜歡跟著別人的滋味可不好受:“我沒有,更沒有這個必要這麼做。我不過是同樣想去看看馨爾,恰好聽如才人說你離開我去的時辰差不多,而卻沒有看見你才知道的。薈兒,我隻想問一問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你要避著我走?若是你有什麼委屈,什麼不滿,大可以與我說,我可以幫你,你忘了我們曾經說過要在宮中互相扶持的話了嗎?姐姐不會食言,也希望你能與我敞開心扉。”
白苒茉的情緒平靜了不少,再次開口的時候聲音添了幾分冷意:“姐姐,你確定要知道。即便我說出這一切很可能會改變現狀?”
裴婉容自然點頭,在她心中,最重要的就是白苒茉和裴琛容趙弈辰三人,其餘的都不重要,白苒茉即便是得罪了太後,朱芸她都不懼怕,又怎麼會害怕改變現狀呢?
白苒茉臉上卻是露出有幾分苦澀的笑容:“姐姐,你可知道入宮之時,我多麼欣喜,多麼高興能夠再次瞧見你。就如同幼年一般與你玩耍,一起說悄悄話,一起……可這兩年來,我明白你對我好的同時,多麼想,多麼想……你此刻不在宮裏,或者我此刻不在宮裏。”
裴婉容一時之間想不明白白苒茉究竟是什麼意思,臉色驀地慘白了幾分,心中卻又隱隱對這話有幾分抵觸,有幾分……明白。
白苒茉低下頭,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顯然是曾經也為了這樣的想法而不可置信,可如今她卻將這些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裴婉容:“姐姐,你可曾知道我多麼嫉妒你能夠多陪伴在他身邊麼?那幾年你們共度的時光,是我永遠也幹涉不到的。從前我以為他與我是與我,與你是與你,我們是分開的,可我現在卻明白,曾經的想法是多麼愚蠢。”
裴婉容覺得嘴唇幹裂,下意識的想要去舔,而白苒茉則是苦笑:“是啊,陛下與我在一起的時候,會談論到你,你也就生活在這宮中,我怎麼會不介意不在乎呢?我知道,姐姐你對我很好,可我就是嫉妒,而且嫉妒的發狂,你能為他生育皇嗣,可我呢?我除了這婕妤的位份,這側殿,我還有什麼?”
裴婉容好不容易才說出來一句話:“薈兒,你還有我啊,我們不是說好要互相扶持在這宮中走下去的嗎?難不成你都忘了?”
一直平靜的白苒茉卻忽然有寫崩潰的大喊:“你知道些什麼!如果你經曆我所遭遇的,你還能這麼大言不慚的說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