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裴婉容被花轎從來側門抬入府,本該是洞房花燭夜的良辰美景,裴婉容一席粉色喜服坐在洞房,滿懷期待的等候趙弈辰到來,那時候雪初也跟在身邊,看著主子的期盼與忐忑。
可就在這個關鍵時刻,太子妃卻忽然舊疾發作,莫說是趙弈辰龍,整個府上的下人都在為太子妃奔走,本來應當是主角的新娘子這卻備受冷落,沒人理會裴婉容是什麼心情。
太子妃身體虛弱,一旦發病,恐怕是幾個時辰都不能空閑的,裴婉容深知此事,便淡笑著與雪初說休息吧。
而那一夜,趙弈辰當真沒有來裴婉容這。雪初服侍主子多年,自是瞧的出來裴婉容笑容之中蘊含的淡淡失落。
隻是她隻是個奴婢,不能去做什麼,雪初更是記得,趙弈辰根本就沒有給裴婉容一個解釋。
李銓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挨了一腳,卻隻能硬生生的受下,臉上是苦色,卻要安慰雪初:“哎呦,我的姑奶奶,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陛下不念叨,娘娘不提,咱們這些做奴才的也就別多管閑事了,啊?”
雪初冷哼一聲不再說話,那些個知道內情的,自然是對這場麵熟視無睹,可是新來的小宦臣,卻連眼珠子都要瞪下來了,這還是他們那個威嚴的總管麼?
至於裴婉容,恐怕是怎麼也想不到,雪初還記掛著這件事情,裴婉容不是出於什麼賢惠大度,而是當真不在意了,那時候趙弈辰並非沒有給裴婉容補償。
時間還要回溯到幾年前,裴婉容與趙弈辰大婚後幾日的晚上。
這幾日太子妃病情反複,趙弈辰下朝之後便去看太子妃,連晚上也是留下照顧太子妃,不少側妃已經心生不滿,甚至多次慫恿裴婉容,本是最委屈的裴婉容卻並不覺得什麼,反而是情緒最穩定的一個。
那時候裴婉容隻有十六歲,性格卻是比常人要穩重許多,她早就知道太子妃與趙弈辰的情誼,所以並不會傻到要與太子妃爭寵,她相信自己與趙弈辰的感情,同時也絕對不會被人利用去爭寵。
本這晚裴婉容覺得趙弈辰也不會出現在她這了,便早早的沐浴準備休息,誰知趙弈辰卻匆匆而至,而且滿目疲倦。
那時候即便是雪初再怎麼想給主子抱不平,卻也是知道分寸的,隻好布膳後退出門外。
裴婉容的秀發尚未擦幹,還濕漉漉的滴著水珠,趙弈辰就頗為自然的取來毛巾為她擦拭頭發,反倒是弄得裴婉容有些不自在了,率先開口詢問。
“皇妃姐姐的身子可還好?殿下怎麼不多陪一陪姐姐。”
趙弈辰先是一笑,卻答非所問:“我記得你從前都是叫我名字的,怎麼到了府上,反倒是比從前還要拘束不少。”
裴婉容低著頭,讓人瞧不清神色:“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不敢放肆。”
趙弈辰替裴婉容擦幹了發絲,坐回裴婉容對麵,這才開始回答:“這府上遵守規矩的人太多了,若是你這處在如此無聊,那我可當真要鬱悶了。你與我不必這麼客套生疏,是我允許的。青青剛睡下,我不想打擾她。前些時候我也委屈了你,也索性就來了你這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