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廳入口的售票處,擺了一個臨時的牌子,上麵寫著:平安夜舞會,白天票價十五元,夜場二十元。

司桂岩問售票者,一張票十五元,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當然是一個人十五元,兩個人三十元。

她不滿地說,平常都是五元一張票,一下就漲了三倍,真有點兒黑了吧?那女士應該免票吧?

售票員微笑著說,當然有黑舞,沒有黑舞就沒人來了。今天隨行就市,一年就這一天,誰還在乎多這十塊錢呀,今天人多,隻好男女一律平等了。

司桂岩說,你們要是這樣做,下次肯定就沒人來了,又不是你們一家舞廳。

女售票員依然笑岑岑地說,美女別不來呀,明天你來了,肯定給你免票好吧。再說,有先生陪著,哪能輪到女士掏錢買票。對吧,先生?

何英說,一年就這一天,讓人家多掙點吧。說著,掏錢買了票。

他們存了衣服和提袋,進到舞廳,站了一會兒,適應了舞廳裏的黑暗光線。一曲終結,接著是一支快四,他們兩人隨著舞曲旋轉。

雖不是黑舞,光線依然很昏暗,隻能隱約看到對麵舞伴閃光晃動的表情。她把頭挨著他的耳側,輕聲說,感覺不一樣吧,這種光影、這種氛圍廣場舞怎麼會有。

他問,你用的是什麼牌子的香水,聞著讓人感到身上發熱。

是不是有感覺了吧?不告訴你,想聞了以後隻能找我。跟你說了,你還不買了送別的美女,幹了壞事可就是害了你了,沒有幾個男人經受得了這種誘惑。她說著,側過臉用牙齒咬了一下他的耳垂。

他把他的臉貼向她時,她用吹氣如蘭的聲音說,別這樣,知道嗎,我能騷,你不能擾,這就是女人的規則。

她知道,這就是女人的本能,是欲擒故縱的最簡單常識。她想,他現在的心一定加快了跳動,讓他的感覺隨著她的氣息有了更強烈的旋律。也許,他們都在調動著他們的感覺和幻想,延續著等待著即將開始的共同的願望。難道不是嗎?這種感覺肯定不是隻有她一個人有,要不他隨便找一個理由就可以躲避開。甚至於,他可以連理由都不用找,一個不字就會完全消解掉她的這麼多天的七上八下的想法。就像他拒絕她買雜誌打折一樣,隻是為了一個簡單的原則,沒有什麼道理可講。

也可能他比她的想法更加強烈,隻是他更善於偽裝自己。但再好的偽裝也會露出端倪的,就像他的眼神、就像是他聞到她散發出香水的顫抖、就像他愈加沉重起來的呼吸。他現在就是她的菜了,或是她早已是他的菜了,他們互相都是對方心中彼此的菜,等著他們同時拿起筷子,吃一道渴望中的美味浪漫的快餐。

舞廳的人越來越多,舞廳一角的卡座早已被相擁的男女占據。舞曲終結,他們隻能相挽著站在掛著天鵝絨的窗簾邊。

燈光忽然完全暗淡,高高的房頂上隻有一支小小的熒光燈閃動著螢火,所有的男女在對麵也隻能看到一個粗粗的黑影,在緩慢地晃動。柔靡的舞曲穿過了人們的耳膜,挑動著人們相互緊貼的身體,挑動著人們的感覺,挑動著人們肌膚觸摸揉搓產生的火熱。

黑暗裏的司桂岩感到擁緊她腰的一隻手轉到了他們緊貼的身前,從她緊身毛衣裏觸摸到了她發熱的肌膚,一直移到了她的胸前。她感到她花蕾在他指尖堅硬時,身體裏的熱流燃燒了她,灼熱得讓她四肢沒有了力氣,她火熱的臉頰貼著他的,喃喃地說,我受不了了,我要暈過去了。

她把手伸到了他的下麵,感到了那裏的力量,這力量足以然燒她,讓她的手迎接他力量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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