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的一世華年(1 / 2)

不知道如何長大,在我21歲就突然長大了,不是漸漸長大,是突然。不記得曾經是誰說我像人,我總是想起後就端起大大的鏡子,真的就發現我長得真的很像人啊!不難懂一個異類存立於世間,遊走在極喜與極悲的無休無止的涯畔,絕望著希望自己不再脆弱著說堅強。

還忘不掉去年深秋的一天。那一天,有個叫碩的女孩說我真的就不會如願,我聽後自然很生氣卻依然不動神色地我行我素。結果,結果卻明了至極,她真的言中,盡管我一點兒也不願意。更加可悲,越來越多的人像碩一樣對我,讓我難以接受又不得不接受這種“事實”。

那天。我真的想哭,隻是無淚至極。

是誰?是誰?是誰讓我生命背負了如此多世俗的評論?

真的,我真的一直覺得我是個極為優秀的孩子,突然有一天,有很多我極為敬重的人務必告訴我八遍那隻是我的自以為是,另外還委婉地表示“你絕對真的一點兒也不不優秀”。而有一天,也就是被我注釋上“突然”的那天,希望盡失的我絕望著仰望蒼穹,焦躁不安地等待著它坍塌下來剛好就砸在我的頭上,之後,讓我理所當然地死去。

如若如願,我一定會猜想出那些看我死後的殘骸的人所表露出的種種怪異,可憐我的人卻要遠比詛咒我死後不得安寧的雜種們少很多。這倒讓我覺得似乎是我懼怕了誰而選擇了懦弱的逃離,可我舍了命地不想苟活於世,那究竟又是在懼怕著誰來著。無論在我的屍骸旁是表露出冷漠、厭惡的神情,還是偽裝著同情、憐憫的做作姿態,總之,他們與我,就這麼聯係起來的,而後,我的屍骸漸漸腐爛……想到這兒,我忍不住笑出了聲兒來,竟召至無數複雜的憤恨目光,卻很快那些人在我凝眸的瞬間全逃離了。嗬嗬,我不否認,我的目光的確清澈如水,卻黯然深藏著一圈圈無情責備罪惡的紋理。

很多天過去了,而我竟然莫名奇妙地苟活了下來。日前,鄰家哥哥卻不知何故客死他鄉,讓我突然明白過來,即便有這等好事,也自然是落不到我頭上的。

如若生命還在繼續,那麼就該接受痛苦的煎熬,否則,就是罪過,甚至不可饒恕。我真的毫不覺得承認我信奉基督就一定會泄恕耶和華的神聖,隻是我從來不會祈禱他給我賜福罷了。

可是不得不說我熱愛文學,早已愛到絕望的境地。我說我已不會再愛上除了文學之外的那個自己,隻是悠悠歲月讓我忘記那些痛從不虛擬,唯一留給我的,是那芳華漸遠後,散落了一地的斑駁綠葉的記憶,即曼珠沙華給予我的血滴。

年華如一片浩瀚的海,並非每一片海都能被夏季風吹過,而我卻是那個夢想著被夏季風使勁兒吹過我這片海的孩子,終於守望成了一個極為遙不可及的期待,年華蒼老是我唯一而僅有變更。

是的。年華備至,我已蒼老如初。

其實我一直很感激一群孩子,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是他們一直在欣賞著我的極度絕望。他們總狂喜地告訴我“你的文字真的很絕望,讓我很不得不喜歡”,很沮喪我卻的確是在快樂時極力克製自己盡量保持現有狀態的情緒下狂喜著完成的。可日複一日刻成鉛字的仍舊是我不能自我克製在不是絕望時書寫的自以為是希望的絕望。要是我能讓自己再也不去書寫任何文字而又能不發瘋著書寫任何文字就好了,我真的不知道現在聽著廣播在筆記本上敲字算是怎麼回事兒,隻但願明天清晨我能腦子一冷一熱就把稿子全部刪掉才好,那群孩子反正看與不看我的文字都會在總有一天的那一天痛快或痛苦死掉。

我依然書寫文字,可他們全已長大,不知又有誰會再願饕餮我的文字,再去迷醉我那些滴答著鮮紅血滴兒的文字。不錯,你信或許不信都好,那些鮮紅血滴兒的確是我從我身上流淌在文字裏的,而我身上卻真的絲毫沒有一丁點兒的傷口,隻不過心頭的裂痕還總是忍不住隱隱作痛。我要說的卻是那些文字,那些文字不管滴不滴答著鮮紅血滴兒,都是屬於我的,也將永遠屬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