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組第一位,禮部儀製主事陶鉞對陣甲組第二位,朱雀殿井木巡營遊擊謝毅;甲組第三位,白虎殿昴日巡營校尉曾誠對陣甲組第四位玄武殿危月巡營校尉鄭暢……”
兵部主事在台上高聲宣讀抽簽的對陣情況,每位被念到名字之人出列後上台領取屬於自己的排位令牌,再回到隊列中。
“甲組第二十九位,白虎殿觜火巡營校尉尹正對陣甲組第三十位,工部營繕主事蒯衝……”兵部主事剛一開口,小猴子尹正便流星大步竄上台,接過寫有甲組廿九位的金字令牌,對兵部主事行過一禮後便大搖大擺的往回走。回頭便看見那個蒯衝,一聲墨黑色長袍,生得弱不禁風又瘦又小。
尹正忍不住哂笑了一聲,心理默默想著對陣這樣一個小豆芽,第一輪定是輕鬆晉級。
“哎……尹正一開始就抽中了下下簽啊。”
“這下麻煩了,前不久戰總督還寫了折子斥責工部興修土建浪用款項,這梁子當時算是結下了。怕這蒯衝不會手下留情啊……”
“萬一下手重了怎麼辦?”
“認唄,演武會前每人都是簽下生死狀的。”
小猴子剛回到隊列中,就聽見周遭竊竊私語之聲,大感疑惑不解。
司徒義眼見他表情變化,對他說道:“你不會看自己對手體型瘦小,以為贏定了吧?你可知道這蒯衝是什麼人嗎?”
他輕輕的搖了搖頭,司徒義笑了笑繼續說道:“工部蒯衝,他父親是已經隱退的工部侍郎蒯閔,其祖上乃是墨家的一支,尤其擅長製作機關獸。演武會是不限使用道具的,他們家的機關獸據說厲害的有師達以上的水準,不知道這個蒯衝能駕馭什麼等級的機關獸。總之你自求多福吧。”
尹正聽他解說後,咽了咽口水,自我安慰道:“怕什麼,他猴爺爺我也不是吃素的,既來之則安之,打過才知道。”
司徒義盯著蒯衝觀察了一陣對小猴子說:“這個蒯衝,我看他走路前前後飄忽,應是體內真氣在天庭百會遊走所致,無法將真氣收斂,氣海不穩說明他本人修為不夠,估摸也就是初士的水平。使用機關獸需要禦主耗費大量真氣,與他消耗以守為主,堅持兩刻鍾則勝負之勢異也。”
“乙組第十五位,朱雀殿星日巡營校尉張保對陣乙組第十六位鬥水巡營遊擊梁國棟……”
“星日馬賬下皆擅長騎射,國棟你應該盡量近身攻擊,避免距離過遠。”司徒義對梁國棟說道。
“丁組第十三位,西極殿試百戶汪豪對陣丁組第十四位東直殿巡查禦史司徒義……”
司徒義登上演武台,與前一位領過令牌的汪豪擦肩而過,汪豪一臉鄙夷的對他說道:“喲,這不是喪家犬嗎?”
司徒義臉上擠出一絲的笑容,眼睛眯成一條如月牙的縫說道:“我還想第一輪收著點打,看來是忍不住了。”
“真是冤家路窄啊,那家夥不就是打小常常欺負你的汪豪嗎?聽說這家夥的父親花了不少錢給他捐了個西殿的小官做……”小猴子尹正對著剛入隊列的司徒義說道。
“啊,這家夥的底細我清楚得很。放心吧,這種三流角色我可不放在眼裏,本來還想不起來找他報兒時的屈辱。不過這送上門來的,我可要好好收拾他。”司徒義言語中透著一股狠勁。
抽簽完畢後,隻見兵部主事手持玄木大棰,敲響鎏金龍紋大鑼,高聲喊道:“以上一百單八人抽簽全部完畢,至正七年‘演武會’卯時開始,吾等恭迎聖駕!”
語畢,全體參與對陣官員,包括看台上的人全部起立,麵向中間看台而跪。
須臾過後,一陣鑼鼓喧天之聲響起,三大鑾儀衛高手一馬當先,金甲玉衣,威風凜凜開路而來。而後便是十二騎銀甲護衛踏馬而至,到演武場外紛紛下馬行禮,恭迎隨後的皇駕玉輦。鑾儀衛乃是寧國皇帝貼身的大內高手,負責皇帝的出行起居安全,三大鑾儀衛金甲高手全部都需要是兼通甲等以上的身手方可擔任,而次一等的銀甲護衛也需是兼通丙等的水準。
皇駕玉輦剛一停穩,便有一太監拿著黃色綢緞包裹的枕木放在玉輦前。少帝邾洛彥緩步走下馬車,回頭伸手遞給車上的憐月公主邾洛婉。少帝登基前已是落入尋常百姓家的皇室宗親,那時他與憐月公主的父親雖然封了個小爵位卻也是年紀輕輕便夭折了。少帝年幼時著實過了一把苦日子,幸虧有姐姐憐月公主和街坊鄰居的照料,算是苦盡甘來。所以少帝對姐姐格外依賴,重大典禮,都讓她與之同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