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金輪寺中其他幾位長老聽見這稱呼,肯定會被嚇到。因為這和尚,正是金輪寺的主持印天,按理說,他與殷漠應該是平輩才對。
“你怎麼又來了?”殷漠不怎麼耐煩地把頭轉向他。
“師伯天天窩在這裏,也不怕熱。”跟殷漠說話的時候,這位主持完全沒有對外的高深莫測,倆人更像是至交好友。
“你天天誦經念佛,也不嫌煩?”
“貧僧日日誦經念佛,還不是為了給師伯祈禱。”
“祈禱我早死早超生麼?”殷漠調侃到。
“要是有這麼容易,恐怕寺裏諸位師兄們會天天誦經念佛了。”他們雖是僧人,卻並不一定要天天對著佛像發呆,除了謹守佛家八戒之外,大家想做什麼都是自由的。
坐枯禪的和尚,畢竟還是少數的,而眼前這位印天主持,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坐枯禪,平日就算與寺中僧人見麵,也是動用分身,而並非本體,他的本體究竟在什麼地方,隻有極少數人知道。久而久之,這位基本上不會露麵的金輪寺主持就這麼成為修真界的神秘人物。
“你就是來跟我廢話的?”
“阿彌陀佛,師伯的性子未免太急躁了點,看來這修身養性的功夫還不到家。”印天和尚故意調侃道。見殷漠的手指動了一下,印天趕忙挪了個地方,“別生氣別生氣,我是想問師伯,什麼時候才能解開這山中的禁製,外麵現在電閃雷鳴,我種的兩株離合仙果都快被雷劈死了。”
“等著。”兩人說話之間,一直纏繞在花蓮身體周圍的火元力突然砰的一下被打散,血紅色的蓮瓣圍繞著花蓮的身體一個接一個的綻開,一直開放到第九瓣。
九瓣蓮花上,紅色的火苗在上麵跳動的,原本那蓮花上的金色紋路好像被什麼東西驅趕一樣,朝著蓮瓣尖那裏湧去,沒一會兒就被孽火燒了個幹幹淨淨。
殷漠看到這裏,臉色一變,手腕上的那串血紅色佛珠脫手朝花蓮頭頂扔了過去。那蓮瓣上的孽火猛地跳動了幾下,最後竟是硬生生的被壓製了起來,不再吞噬上麵的金色紋路。
印天在一旁看著眼睛都有些發直,上麵的金紋可是淨世咒,以他現在的修為,根本連邊都摸不到,想必隻有自己這位師伯才會。
這並不稀罕,以前他跟師伯打架的時候,各式各樣的咒都見過一些,隻是,還從來沒見過什麼東西能將咒吞噬了。這火,當真恐怖至極,竟然需要那串珠子才能壓製。
此時,殷漠盤膝坐在虛空之中,身體周圍一層淡淡的白光慢慢擴散開來,朝著花蓮壓去。他的嘴張張合合,沒人聽見他在念什麼,但是,卻能見到那血紅色的花瓣上,金色的紋路在慢慢增多,一直到九個蓮瓣上的都出現金色的紋路之後,他才終於閉口。
一直閉著雙眼的花蓮在這時候突然睜開雙眸,眼中血色蔓延,一股暴虐之氣衝天而起,隻是她周身蓮瓣上的金色紋路同時閃爍,將那股氣息硬是壓了回去。
劇痛讓花蓮剛剛清醒過來,便暈了過去。殷漠的手隻是在虛空中抬了一下,便將她托起。眨眼間,花蓮便到了他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