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漠的話讓空老的眼皮重重跳了一下,雖然當年離開的時候齊歡還無法與他比肩,但他絕對不會自大的認為她和當初一樣弱小。更何況,她的身邊還有一個自己始終忌憚的男人,這也是當初明明認為對方是最優秀的,卻依舊不敢出手的原因。
空老陷入了兩難境地之中,如果他妥協,意味著他將無法成為此地的掌控者,如果不妥協……
或許他可以賭,賭自己能夠悄無聲息地處理掉殷漠,賭那對夫妻不會有那個本事穿越空間壁壘來到這裏,親自對付他。
“在想怎麼殺了我?”殷漠笑看他,表情帶著一絲玩味。
“……”
“你可以試試,輸贏五五開,說不定你就賭贏了。”
空老的眼皮顫了一下,沉默了半天終於開口,“好吧,我把他們交給你。”
空老不甘心的將手中的造化玉牒遞了出去,那玉牒上雖然帶著幾道幾不可見的裂痕,但上麵卻散發著相當濃鬱的混沌之氣,那是一股並不屬於這裏的氣息。
殷漠伸手將造化玉牒接了過去,原本毫無存在感的玉牒在到他手裏之後突變得極重,就好像手上有一股吸力,在吸收他全身的力量。
空老負手站在一旁,看著額上青筋畢露的殷漠,嘴角微微上揚,這東西可不是誰都能接得住的,這小子果然還是太嫩了。
殷漠此刻就好像被鎮壓在玉牒下一樣,完全動彈不了分毫,而剛剛落下的六道天碑也漸漸虛化,天瀛趁機從中掙脫開來。
失去了天碑的製約,他看了眼周圍,發現情況逆轉,竟然沒有離開,反而在空老身邊停下腳步問道,“你早知道會這樣?”
空老捋了捋胡須,“你覺得呢?”
“為什麼不殺了他?”天瀛惡狠狠地盯著殷漠,若不是空老沒有開口,恐怕他早就忍不住動手了。
“不能殺他。”如果殺了殷漠的話,恐怕立即就會被他父母察覺,而且他不覺得殷漠會真的死掉。
但要是將他封印,情況則完全不同。對他們來說,時間隻是概念,百萬年也隻是一眨眼。他隻需要一些時間來做準備,將來,與那對夫妻交手也未必會輸。
“哼,不能殺他,這個女人我總能殺了吧。”天瀛終究是內心懼怕空老,對他的話也不敢不聽,既然不能打殷漠的主意,他就將目光轉到了花蓮身上。
“隨便。”
得到了空老的首肯,天瀛突然對花蓮出手,那漆黑的龍爪還沒到花蓮跟前,突然停了下來,好像遇到了強大的阻力,竟然直接被彈了回來。
天瀛臉色大變,堪堪躲開了自己的全力一擊。
“怎麼回事?”
空老的目光被天瀛的叫聲吸引過來,看見花蓮依舊完好無損地站在原地眼中流露出一絲詫異,隨後目光一凝,好似想到了什麼,將目光停留在她腹部。
“看來留你不得。”
就在空老即將對花蓮出手的時候,被造化玉牒壓得半跪在地的殷漠艱難的站了起來,瞳孔上帶著一圈金光的雙眸突然變得血紅,白衫碎成一片一片,露出的背部上六字真言一一浮現,刹那間六個字從殷漠體內掙脫,圍繞他四周飛速轉了起來。
因為六字真言散發出的佛光實在太過強大,就連空老也無法靠近,隻能感覺到一股從未體驗過的強大魔氣從裏麵逸散出來。
“這造化玉牒我接手了。”許久,金光自動分開,六字真言停在殷漠身邊不動,而手托造化玉牒的殷漠則褪去了一身的佛光完全魔化。
“你……”空老臉色變得鐵青,剛剛還受他操縱的造化玉牒此時已經與他完全失去了聯係。這意味著,他……失去了對這一界的掌控!這怎麼可能?
見天瀛還一臉驚疑不定的盯著花蓮,殷漠顛了顛造化玉牒笑道,“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去打她的主意。”
想當年他還在他娘肚子裏的時候,連他家老頭子都得退避三舍,看來他兒子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連六道天碑都能夠硬生生逼退,更何況區區一個天瀛。
花蓮聽出了殷漠話裏的意思,輕輕摸了摸還不明顯的小腹,臉上泛起一絲微笑。
“你是怎麼做到的?”空老盯著殷漠手中的造化玉牒,語氣滿是不甘心。這些年他的心血全部花在了上麵,誰曾想竟然如此輕易就被殷漠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