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清晨,已經開始有了燥熱的前奏,天空如往常般霧蒙蒙的,每次呼吸著高濃度的霧霾都會使我精神抖擻一整天,一天不吸就像正在斷奶的孩子般無助。啊!霧霾,我要由衷的讚美你:此霾隻應天上有,人間何來吸幾口啊。每次看到霧霾我都會想起《義勇軍進行曲》,那壓抑的天空,就像當年想要反抗的人民群眾,起來~起來~起來~,所以我決定每天都大口的呼吸,爭取有一天以我一己之力吸光這霧霾,還世界一片藍天,也圓了我的英雄夢。我正考慮著我的英雄之路,一段急促的電話鈴聲擾亂了我的思緒,是凱弟來的電話,說最近他三舅給他找了個活,一個劇組來唐山拍《唐山大地震之古惑仔一怒為紅顏》,貌似還有穿越成分,故事講述了1975年一個街頭混混每天打打殺殺,後來良心發現拯救一個淪落紅塵的失足少女,甘願以一己之力挑戰整個**的黃色產業鏈,最後被人亂刀砍死,隨後穿越回被砍死的前一天繼續拯救少女,隨後再次被砍死,隨後再次穿越,周而複始。直到1976年唐山大地震,青年幸運的沒有死於這場災難,然後發了瘋似的開始尋找那名失足少女,一直找了幾十年。結尾,一名60多歲的老者還在每天尋找著那個他曾想搭救的少女,THEEND。聽完凱弟跟我敘述的整個故事框架,我的心裏是糾結的,這TM哪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編劇,禍禍什麼不好你要禍禍我們唐山,“凱弟,趕緊給******打電話,告訴他有人作妖,讓廣電總局趕緊給丫編劇封殺了!”“話不是這麼說,現在人家劇組剛到唐山人生地不熟的,連群演都不好找,這不我三舅跟咱們市裏宣傳辦的挺熟,讓咱給他們幫幫忙!”“咱們能幫什麼忙啊,都是一個個幹啥啥不會吃啥啥沒夠的主兒。”我有些疑惑的問道。凱弟說:“就是給當當群演什麼的,人導演可是說了要大場麵,出場砍人的小混混那起碼要兩三萬人,清一色的跨梁背心,每人手裏一把優質的西瓜片刀,對著男主那是一整套的圍追堵截。”“兩三萬人砍一個人?那編劇沒譜這導演更沒譜,比我還能吹。那導演說的是開場幾萬人的場麵,我估計也就是找百十來號人一遍一遍的衝鋒,通過電腦特效剪輯硬給衝出上萬人的場麵。要是背心和刀在咱們唐山買的話倒是挺不錯,也算是增加唐山經濟繁榮了不是?”“浩哥這話在理,回頭我跟副導演談談,看看咱們能不能攬下這活兒。”“不是我說,你小子行啊,人劇組剛來你就把副導演擺平了?唉~哥問你,那副導演男的女的?”我嘿嘿一笑問道。“男的唄,唉你想哪去了,想我李(呂)布那精氣神往那一戳,男的女的不都是手到擒來嗎?對了,我跟建哥坡哥都說好了一起去,到時候還能混個小角色過過癮,不說了,我要聯係其他人去了。”掛斷電話我想了又想,這小子不會是玩我呢吧,隨手拽過來身邊的筆記本,在網上輸入:唐山大地震之古惑仔一怒為紅顏,我勒個去,還真有這事兒,不過網上罵聲一片,看來這導演還有點商業頭腦,知道罵的越狠越出名!我嘿嘿笑笑心裏已經有了主意,讓你無良編劇無良導演作妖,拿起手機撥通了小山批發市場趙姐的電話:“趙姐發財啊,生意怎麼樣?”“你小子還知道給我打電話哈,上次拿了我條褲子還沒給錢呢!”我知道她跟我開玩笑,這趙姐原來在我的小店裏修過電腦,因她為人爽快豪邁是條漢子就少收了她10塊錢,一來二去的就熟絡了,每次親戚朋友買衣服都會推薦去她那裏。“趙姐我打聽下,咱們那裏便宜的黑色跨梁背心你能淘來不,要的數量不小。”“現在那種背心穿的人少了銷量就不好,估計找廠家沒問題,價錢不會太高也就八九塊錢一件吧。”“好嘞,麻煩你了趙姐,哪天有空請你喝酒啊!”掛斷電話整理好著裝,穿的像相親似的我開著我那炫藍色的夏利直奔市區,路上又給凱弟打了個電話,問他能不能把副導約出來單獨見個麵。一邊開車一邊整理著思路,這個人生在世吃喝二字,人靠衣裝馬靠鞍,有錢能使鬼推磨,一根繩上的螞蚱,各種三十六計和古人的高見在我腦子裏如過山車般的高速運轉,看到前麵紅燈我停車開車門就吐了,腦袋轉的太快都轉暈了,隻見從後麵那車下來一哥們對我說:“我滴個乖乖!開了這麼多年車,第一次看見自己開車暈車的啊,兄弟!是個人才!”見他調侃我我也是不甘示弱的道:“那是,哥們我都人才了快一個禮拜了。”臨近市區接到凱弟的回話,副導同意晚上跟我見麵,也不知道凱弟給副導灌了什麼迷魂湯竟然真同意跟我見麵,相當順利的搞定了晚上的會麵,一路油門趕到環城水係接上坡哥。見他一頭霧水便把我的計劃跟他全盤托出,聽了我的話他沉思良久,我就知道拉上號稱小諸葛的他一定能為我們的發財大計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看他又微眯雙眼左手蘭花右手微搓。這時候我懂,一般大仙上身都這樣!反正上次他給算的搖搖車得丟的卦術就相當準。“嗯,不錯,也不枉我請假跟你跑一趟。”小坡算完說道。“那您老都算到什麼了,跟小的說說唄。”我立馬拍上了馬屁。“老夫算到,今天你有一劫,難渡啊難渡!”從他那奸笑的臉上不難看出他要玩我,我菊花一緊問道:“啊?我有啥劫?說來聽聽。”“我看以至正午,咱們兩個該吃飯了,但是我沒裝錢!哈哈!”我就知道要被玩,吃就吃吧。順路接上在市區的凱弟我們三個來到一家小餐館兒,又跟凱弟說了一遍我的計劃,具體方案是通過副導演的渠道把劇組這次的服裝道具吃住攬下一部分來,一個劇組會有他專門負責服裝道具吃住的人,但是一切最後還是副導演說了算,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隻要蛋糕給的大就不怕副導演不動心,拍一個連我們本地電視台都懶得采訪的電影,估計這副導演也沒什麼油水兒,先把副導演套牢固再循序漸進的開展下一項業務。想達成此次的目的,問題主要還是如何把副導搞定,通過詢問凱弟我得知這位副導姓付大家都叫他付導,估計以後成為有名的大導演了別人還是叫他付導,能給他約出來還是靠了凱弟的三寸不爛之舌,把我們哥幾個都吹成了年輕有為的富三代企業家,還誇下海口說等以後哥幾個一定投資幫他拍一部大製作,讓詹姆斯卡梅隆來當他的副導,呂克貝鬆當編劇製片。但是認識付導很久之後我才知道,那天他同意跟我們見麵還是因為凱弟的一句話打動了他,凱弟說晚上請他吃海鮮唱K。吃完午飯後給小建打了個電話說明了情況,不帶他來主要還是小建口吃的原因,怕到時候真要吹起牛來受他口吃的影響,就好比小建說:“讓詹、啊詹姆~~斯卡、卡梅隆當副、副導演。”說的好像在用詹導的名字做中文斷句練習一樣。吃完我們沒急著離開餐館兒,又對了幾遍詞兒,整理好整套流程之後我一拍大腿喊道:“壞了!”“怎麼了,怎麼了?”這哥倆被我嚇了一跳。“我忘帶錢了!”我一副懊惱的表情。“我早說了我沒錢。”小坡緊隨其後。“那你倆都不帶錢,晚上請付導的錢誰出啊!”凱弟義憤填膺的問道。我一撅嘴:“晚上有人請客,記得裝B裝到家就行了,凱弟你先把中午的飯錢結了。”出了餐館的門,小坡我倆一人一根牙簽剔著牙,小坡見凱弟在後麵咧著嘴便問道:“咋了凱弟,塞牙了?來給你牙簽剔剔。”“你倆去一邊去,不帶你倆這麼不講究的,給我打電話叫我出來吃飯最後還我結賬。”“沒事凱弟,等事兒成了,哥請你好好吃一頓羊湯,餅絲隨便要!”(凱弟此人10塊錢羊湯要加8塊錢餅絲兒,真事兒!)“別鬧了,凱弟答應付導吃海鮮唱K,就咱們這身份檔次去哪個高檔餐廳不得吐血啊,價格都貴的跟王八一個價兒,唉,宏浩你說晚上有人請客,誰啊?”小坡對於晚上的消費頗為不安。“這個嘛?先恕老夫賣個官司,等晚上你們就知道了。”“最討厭他裝B裝全套的樣子”“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