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當初我們還在死亡之穀,長琴在教我寫這兩個字時,臉上那強壓憤怒的表情。他不喜歡這個地方。側過頭看向站在我身側的長琴,一臉冷冰,從他的臉上讀不出絲毫情緒。

“我們等天黑再進去。”他感覺到我在看著他,冷冷的開口。

開玩笑!我不眠不休的帶著他跑了三天三夜,居然一句謝謝都沒有。手握成棍,一道透明的光柱就往他頭頂敲去。“嘩!”也沒見他動作,我手上的光柱結成了冰柱,居然一出手就這麼狠,急忙把那冰柱扔得老遠。“啪!”的一聲炸響,冰柱在被我扔開的一瞬間炸開。什麼人嘛,我氣急,光刃凝在手上就要揮出去,卻被他早一步握住了手腕。

絲綢製的衣服,非常順滑,在我舉手的一瞬間,衣袖滑落,結果被他直接握住了手腕,力道並不強,隻是我的手在他被握住的一瞬間,觸電似得一麻,鬼使神差的停了下來。

“謝謝你。”嘴角上挑,如果我沒有看錯,那雙純黑的向來不帶感情的眸子,居然帶了一絲笑意。

哼。有什麼好笑的,我悻悻的抽回手,懶得理他,真接朝城門衝去。長琴見我如此莽撞,臉色變了一變,也隻好跟上來。甩了甩剛剛被長琴一握,到現在都有些不自在的手腕,提速直接越過了城牆,長琴也緊跟了過來。

其實,本來就是他自己小心的有些過份了,他的速度雖然遠不如我,但也不不會濟到翻個牆都會被發現的地步。

城內,一盞盞燈火相繼亮起,寬敞的街道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在這裏疾走反而更加引人注意,我們扮做普通的遊客,緩緩接近皇宮。

我甚為驚奇的看著這城裏的一切事物。原來,所謂世間,是這個樣子的嗎。有這麼多感覺不出內力的普通人生活在一起,四處擺著一些不能吃不能穿的東西。

鼻子裏呼吸著因為人多而混濁的空氣,興奮異常,不知不覺放緩了腳步,連帶著長琴也不得不慢下步子來。

好漂亮的燈!

我在一個掛滿了花燈的攤子前停了下來。伸出手試探性的摸了摸那些看起來極為脆弱的紙片。每一個燈罩上都畫了不同的畫,極為漂亮,看得我愛不釋手。

“姑娘,喜歡就買一個吧。”那攤子後麵,站了個跟我差不多年紀的小女孩子,見我摸她的燈,臉上堆笑,熱情的開口?

她的意思是我可以拿走?太好了。我開懷一笑,挑了個對眼的花燈,抬腳就要走。

“唉,姑娘,你還沒給錢呢!”那小姑娘見我這就要走,急了,連忙開口喊住我。

錢?我停下了腳步,錢是什麼東西?疑惑的看著攤子後麵的姑娘,等她解釋。

“這個拿去。”一隻手橫在我眼前。

長琴冷淡的聲音響起在我身側,修長的手指,托著一塊色澤溫潤的玉佩,向攤子後麵的那位姑娘遞去。

他身上什麼時候有這麼個東西了?我還從來沒見過。

那小姑娘見了這玉卻是連連擺手,直道:“這可使不得,這樣的玉,都給換得一城的花燈了,一個破花燈也值不了幾個錢,姑娘喜歡那就拿去吧玩吧,不用用這麼好的東西來跟我換。”我正疑惑著這人怎麼如此反複,卻不知人家自小生在皇城,眼力還算有點,一見那玉便知知道能戴其者身份非富即貴,想必是出來忘記帶錢了,她又豈敢收下這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