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時,身後的六道攻擊才陸續到達。
“拚了!”林樊一咬牙,借著剛才殺敵的去勢迅速向前衝,對身後的攻擊根本不作抵擋。雖然他已經斬了一位對手,但如果他轉身抵擋的話,到時隻怕又會陷入這六人的包圍中,難以脫身!
林樊將身子縮成一團,盡可能地避開身後的刀鋒,唯有最開始的那道刀鋒角度最為刁鑽,堪堪落在林樊的背上。
“死!”那位強盜看到自己的刀砍在對手身上,麵露狂喜,任你智計百出,還能擋住這一刀?
這位強盜的驚喜隻持續了一瞬間。他將刀砍在林樊背上,感覺就像是砍在光滑的鵝卵石上,一下就被偏了出去!
林樊本來準備生受這一刀,然而直到刀鋒加身,也沒感到劇烈的疼痛,來不及細想,他借著這股大力迅速朝不遠處的二當家衝去!
彼時二當家正壓製著麵前的中年漢子一陣狂攻,忽然就感到腦後一陣惡風卷來,來不及分辨,他一個懶驢打滾急忙避開。
“去死!”那位一直被壓製的中年漢子突然一聲大喊,手中長槍就朝地上二當家刺去!
“死!”林樊也迅速變幻攻勢,手中長刀再朝二當家攻去。
在兩人合攻之下,二當家顧此失彼,一個沒防備,就被中年漢子一槍挑中大腿,林樊伺機迅速取了賊寇首級!
“殺!”中年漢子用槍頭叉起地上的頭顱,朝林樊感激地點頭,轉而帶領其他居民殺向強盜。
失了賊首,其他強盜頓時成了烏合之眾,被土樓居民們追殺了一陣,丟下五六十具屍體,隻剩少數逃得性命。
“今日多謝義士出手相助,還望告知姓名,我劉家堡上下皆感念恩公活命之恩!”那位中年漢子朝林樊感激地長揖到地,周遭眾人也跟著紛紛行禮。
在眾人的熱情相擁下,林樊被當作最尊貴的客人迎進這座土樓,並舉行了重大的慶祝儀式。
隻是看著滿目瘡痍猶如修羅場的家園,儀式雖然熱鬧,卻籠罩著一層哀傷的氣氛,因而並未持續多久就結束了。
“今天讓恩公見笑了!”將林樊邀請到家中歇息,中年漢子歉意道。
“哪裏!”林樊想了想安慰道:“還望劉兄節哀順變!”劉家堡如今幾乎家家喪丁、人人戴孝,就連麵前這位名叫劉義慶的中年男人也痛喪愛子。
“唉,也是小兒命薄!”想起今日慘死的兒子,劉義慶眼眶微微泛紅。
林樊見劉義慶歎氣,於是轉移話題道:“對了,在下初來乍到,還想請劉兄介紹一番本地詳情!”
劉義慶見恩人親口詢問,自然不敢怠慢,當下詳述一番。
直到這時,林樊才知道此地是楚國的天穎郡所轄丹州赤水縣。要說紀國雖然方圓千裏,但實際上隻能算彈丸小國,在整個十方洲毫不起眼,唯有六個國家能夠稱得上是大國,這便是楚、趙、晉、魏、徐、興六國。
其中單是楚國一個郡所轄領地,便有半個多紀國大小,而楚國總共有三十六郡,其疆域何其廣大!
“既然楚國如此強大,為何這盜賊如此猖獗?”林樊不解地望向劉義慶。
“恩公有所不知,楚國雖然國力強盛,軍士眾多,但由於地域廣大,難免有所偏漏。赤水縣位於北疆偏遠地方,本就是蠻荒之地,我祖上也是因罪流放至此,數百年下來,才有了如今的劉家堡!”
“說起來以前赤水縣雖然偶有盜賊,但也不像如今這麼明目張膽!”劉義慶說著皺眉道:“今天攻打我們的是黑衣寨,據說整個赤水縣乃至鄰近幾縣的盜賊都由黑衣寨控製。”
“哦?這個黑衣寨有什麼特殊之處嗎?”林樊饒有興趣問起,今日那群盜賊雖然凶殘,但作戰卻訓練有素,不是一般人能夠訓練出來的。
劉義慶想了下,道:“要說這黑衣寨本是三年前突然出現在赤水縣,然後迅速統一整個赤水縣的其他盜賊,知縣大人也曾經派兵征討過數次,但每次都失利而歸,一來二去,也就無人能製了。”
劉義慶畢竟隻是一介布衣,所知有限,不過就是這些消息,也讓林樊對黑衣寨不敢小覷。
第二日,劉義慶便和林樊一起趕往赤水縣城,同行的還有劉家堡的另兩位青壯,此次除了為林樊這位恩公送行,還包括將昨日黑衣寨之事稟告縣尊大人,畢竟如此大事,不能不報官。
昨日黑衣寨二當家是林樊親手所殺,雖然他不在意,但劉義慶又怎會貪墨他的功勞賞賜,最後林樊捱不過劉義慶的請求,索性答應陪同他們去縣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