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討厭的就是受人威脅,怪隻怪這節骨眼上,有人那他與她的照片做文章。對於未來的合作對象,他可不希望有任何麻煩牽扯進來。
誰能保證,封淩強以後不會拿這件事做說辭呢?一個成功的商人,是永遠不會允許存在潛在的威脅的。
她看著麵前的男人,覺得他未免太殘酷了。“明明……明明隻是我惹到你,為什麼要牽連整個東瞿呢?”
如果東瞿因為這個收到連累,暫且不說繼母和繼妹的怨毒眼神會不會殺死她,她自己也會自責與內疚。
“我說了,我有時候會情緒化。”他歐沐赫不高興了,這就是理由。
她忽然就有些激動了:“你知不知道,你一個不高興,要累及多少人?”
他笑起來,明明眉目清朗,她卻覺得那笑極冷:“我知道啊,但是我不在乎,因為我從來就不是好人。”
他不是好人,好似這個很值得他驕傲一般,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人,脾氣古怪,薄情寡義,冷血無情。
他看了一下腕表:“你還有五分鍾。”
她忽而就生出了一股子堅毅來,她說:“你被勒索的三百萬,我會想辦法還你,隻希望你不要放棄與東瞿的合作。”
認識她也已經有兩年多了,但是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她想法簡單愚蠢到可笑!“你好像還是沒有弄清楚,這不是錢就能解決的問題。”
她覺得很無力:“那究竟怎樣你才能改變主意?”
他的薄唇微勾著,好似他就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他看著她,漆黑的眸子裏是一片揶揄:“假如,你願意做我一個月的情人,我或許會改變主意。”
她渾身一震,抬頭望向對麵的男人,輕易地看出他對她的嘲諷。她的小臉變得蒼白無力,心底有無盡的寒意冒起來。
傍晚的斜陽灑在她白玉一般的臉上,讓她那張臉生動得仿佛會發光一般,她的睫毛很長,就像兩把密梳一般,此刻正微微的顫動著,嫩紅的唇瓣像是在引誘他了,嬌豔欲滴叫人想要一親芳澤。她好似真的更美了,如此慌亂的樣子,增添了一絲脆弱的美,更加惹人心憐。
他笑得那樣的倨傲,慢吞吞地說:“一個月換整個東瞿,其實你已經算得上天價了。”
他的話像刀子一樣剜在她心上,她垂著頭,編貝一樣的小齒咬著下唇,漂亮的眼睛裏盡是慌亂,好似一隻失去保護的小獸,顯得脆弱又無助。
“看來,你是不願意了。”他冷淡一笑,揚起手腕來:“十分鍾已經到了。”
他頎長的身形站起來,筆挺的黑色西裝,穿在他身上顯得貴氣逼人,沉穩與冷酷是與他渾然一體的。夕陽的殘紅是從左邊照進來的,使得他棱角分明的臉上出現淡淡的陰影,亦有著一點點邪肆的光。他還在笑,卻永遠是沒有溫度的:“既然這樣,我也不會強求。封小姐,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