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生活是最不需要思考的,不必考慮今天幹什麼,不必知道怎樣找工作,每天三點一線,和其他人一起上課放學,一起為高考努力。無一例外的題海戰術,好學生或者像我這樣半吊子的學生,介於一本和二本之間的人,遇到會做的分數就高,有很多不會的,分數就不理想,根本放棄的學生,幾乎不在乎考多少,印象最深刻的是高中下課的廁所裏,十幾或者二十幾個人擠在僅有四個坑位的廁所裏抽煙,廁所煙霧繚繞宛如“仙境”。那年高考,我們從高中四散開來,到全國各地讀大學,信誓旦旦的認為還會有同學聚會的,誰想那一別便是永遠。
聯係到現在和我一個專業的高中同學,了解到他們學習的程度如何了以後,我有些沾沾自喜,以為先人一步,以為山外無人了,這是我高中養成的自負,曾經某一科超過學年第一,就美得不得了,到現在還沒改。其實我根本不敢稱自己以熟練掌握某技術,明白自己離工作的要求還差得遠。
現在來到大學,遇到的都是和自己程度一樣,高不成低不就的學生,可是,盡管不是什麼名校,可依然可以月薪過萬羨煞旁人。我知道,自己離夢想的距離不太遠,自己的日子不能過得太安逸。
高中在北方的一個小鎮子上學,高考也是在那裏,隻是這一考就考到了這麼遠,從中國的雞頭到雞爪子的位置,背井離鄉的感覺,是一種不踏實,無安全感,害怕意外的神經質。無依無靠,很難想像若是出了一點意外,可能連一個搭把手的人都沒有。
我伸手去找身份證,那個還能看到我是生在何方的證明,我沒有錢包,把身份證和學生證都習慣性的放在了行李箱裏,這次卻沒有找到,我翻了書桌,找了衣櫃,沒了。應該是丟了,上次注冊域名的時候用過一次身份證,那以後就隨便放了一個位置,改變習慣確實是致命的錯誤,我一下子慌了,心煩氣躁,歇斯底裏的想說些什麼,可隻能悶頭去找,行李箱的每一個地方我都找過,書架翻了不能再翻,可還是沒有。沒有身份證,好像隻影響我搭火車,其他的應該沒有什麼,此時心裏煩躁,我無奈想告訴父母一聲,如果真丟了,我或許又要折騰回家,坐很長很長的火車,回到沒有人的房子裏,獨自一人去公安局辦理身份證。我覺得經曆這些或許也不錯,可告訴了爸媽的後果就是多一份煩惱,多一份操心,我有點慌了,僅僅因為丟了一次身份證就無法靜下心,寢食難安,感覺一下子有規律的生活,亂了節奏,胸口很悶,不知道能說什麼,很不痛快,我竭盡全力去找,我能找的地方我全找過了,帶有疑心病的我,開始懷疑,是不是我忘記放在宿舍裏其他人的位置上了,可很麻煩,很難找。我還沒嚐試不用身份證坐火車,就是如何辦理臨時身份證我還不知道。我很快聯想到,馬上放假,會很不方便,盡管我的身份證很快就到期了,可丟了,終究很難辦,身為異鄉人,我還要跑到戶籍所在地去辦理身份證,四五天的路程讓我恐懼,我開始自責,為什麼這麼不小心,這麼馬虎,為什麼不能好好保管自己的東西。
我從碼代碼的狀態轉變為搜箱倒櫃的狀態。
結果無望,要是以前的我,可能會開始抱怨,埋願自己,可我不得不承認,現在的心情很是悶,有點喘不過氣,無奈,繼續寫代碼,我終於體會碼農的感覺了,我自己要是不看網絡上的代碼,自己可能寫不了幾句,其實自己哪一句都沒有熟練的背下來。
不知道會不會影響敲代碼,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上火車,我反正是很煩了。
突然接到通知,明天有“專家”來學校做評估,要求收拾宿舍,上課提前進教室,不準出現遲到、曠課、早退的現象,就連我的自行車都不準放在宿舍裏,影響宿舍麵貌。我們開始忙碌收拾一下,然後準備明天大掃除。我無奈隻好把車子搬下去,鎖好。
剛回到宿舍,就收到那美女的消息,她告訴我她姓藍,可以叫稱她為藍學姐,她現在在IT公司工作,是一名HR,就是人們通常說的“人力資源”部門,估計人力資源部門裏全是美女吧。她說他們公司,現在想和學校聯合,搞個實驗室,把實際公司合作的案例給學生做,然後完成商業項目的一部分,問我感不感興趣,她可以提供給我一個機會,我一看到這個消息,很激動,可是我一想,天上不會無緣無故掉餡餅給我,會不會是一個陷阱呢?專門來學校“釣魚”然後騙人?我一下就聯想到我被騙進黑公司,黑工廠的畫麵。所以我沒有立即答應她,告訴她我需要考慮一下,而且我希望對這個機會的具體內容進行了解,看看是否是我感興趣的方麵,還有技術要求我是否在學習後可以達到,她說現在沒空,明天會把具體信息告訴我,大體方向是做APP,平台無限製,安卓可以,蘋果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