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現實的火車上(1 / 3)

既然是站票,我沒打算能舒服的到站,我媽告訴我,讓我找餐車,那裏可坐。我就聽話了,我的票是16號車廂,可我還是往中間找餐車,看到餐車是9號車廂,我就往11號車廂去,當乘務員檢票的時候,她看了一眼,就下意識地放行,可發現不對,但此時下一個人已經把票展示給她了,她喊道:

“喂!你不是這節車廂的!“

“我要去餐車!”

“那也得等車開了啊”

“我在這節車廂等也一樣啊!”

“……”她再說什麼,我已經聽不到了,不理會她,同樣的,她也沒有衝過來攔著我。

這裏已經站了不少人了,我使勁兒的往裏有,走到兩節車的中間部分,把行李放行,那裏已經有一個人靠著行李睡著了,一位瘦幹的女性,看得出來旅途讓她很憔悴,蠟黃的臉被這旅程染了更渾厚的灰色,我就站在她旁邊,不一會上來兩個老師模樣的人,都是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金黃色的鏡架略顯土氣,反倒是灰色鏡架的人顯得高端一點。

“小夥子,你到哪啊?”

“HN哦,還是蠻近的”

“那也得一宿啊”

“有臥鋪誰買站票似的!”

“不知道能不能換成臥鋪”

“誰知道呢?”

“你們也沒買著臥鋪?”剛才還熟睡的女性估計被上車的人吵醒了。姑且叫她“黃臉婆”吧。

“你是從哪‘坐’到這的?”

“BJ喲,那你這得站多久了,不容易啊”

當那黃臉婆說BJ的時候,我的心顫抖了一下,粗略估摸一下,她至少站了一天了,從BJ到這裏,不得不說她是“站神”,現在就簡稱她站神吧。

“哎,為了回家,也隻能這樣了,沒票也沒辦法”

“你說鐵路票就那麼少嗎?”灰眼鏡問金眼鏡。

“怎麼可能,火車票相對於我們這些老百姓來說是少的,可對於那些大官大款來說,買票都不是事。”

“嗯,那些人哪愁回家,不缺錢,不缺權利”

“是啊,一會餐車開了,就進去”

“沒錯,估計大家擠在這裏都是這個目的吧”

“誒呦,我先坐會兒!”金眼鏡,從行李裏掏出一個小椅子,那種X型可便攜的那種,在這不寬裕的空間裏悠閑的坐下了。

我一直都沒說話,想看看這兩個人會說什麼,雖然此時的我不是很疲憊,可也不輕鬆。列車內是那種悶,讓人有想睡的欲望,可不踏實又有誰會懂?我大概要站20個小時才可以下車,漫長的時間,不安全的空間,讓我什麼都不敢做,不敢拿出手機來玩,不敢休息。人生有多少時間浪費在了路上,周圍的年輕人無一例外的都拿出手機或者其他電子設備在玩。我不敢,我不知道身邊的哪一個人下一刻就會向我伸出黑手。

身後的門有了動靜,餐車裏有人要出來了,大家都躍躍欲試的想湧進餐車,隻因為那裏可以有座位坐。我看到,一名穿著藍色製服的列車員,拿著一把鑰匙樣的東西在開門,列車的門很有意思,外圈是一圓圈,裏麵有個三角形,當他們把鑰匙插進去的時候,無非是像扳手一樣擰動那個三角形。門開了,餐車開了。

“你們幹什麼?”我們一幫人氣勢洶洶,讓那個人有些害怕。

“吃飯啊!”

“行!70一位”他一臉得意,好像他說出價格的時候,會嚇退一堆人。

“行,行”大家絲毫不在乎他說了什麼,都一個勁的往裏進。

我找了個位置就坐下來了,對麵正好坐的是站神,她立刻拿出金燦燦的手機,往窗簾下一插,開始充電,我才知道火車上是可以充電的,就算是能充電,我也不敢拿出手機。一位穿著深紅色肚兜似的圍裙的年輕女性,一手拿筆一手筆記本,看到她在記坐在餐桌上的乘客點的菜。這時我才開始看放在桌子上立起來的牌子,上麵寫了餐車菜和價格,魚香肉絲55元,紅燒肉65元,柿子雞蛋35元,麻辣豆腐30元,還有一道魚,我沒看價格,隻認準了麻辣豆腐,其他的我才不要呢!

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信念,我有的時候很恐懼沒做過的事情,那是塊未知的大陸,不知是灼燒還凍傷,哪一種都不好受。

紅圍裙走到我這桌來,站神先開口,她點了兩道菜,加一碗飯,一共一百五,我點了份豆腐要了一份飯,一共四十元,她將錢卷著塞進圍裙前的兜裏,將寫好的票,一張給我們,一張由複寫紙寫的收起來。扭頭去找那兩個老師。

這時,我注意到那兩個老師點了菜後,從自己的包裏拿出很多東西,幾聽啤酒,一個紅色塑料袋子,還有一把水果刀。

“你們這有酒賣嗎?”一個聲音極高的對話轉移了我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