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刑天端著酒杯,漫不經心的等待著獨孤絕開口。他心思也非常人,清楚知道,此時開口,並不是最佳時期,熬不過佳人不在身旁坐著,於是眼神時時刻刻都關注著獨孤綾。
正在眾人眼神交流之際,太子獨孤夜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額頭上和母親一般的櫻花胎記在陽光照耀下,襯得那張與獨孤絕九分相似的臉龐更加妖豔奪目。掛在嘴角那淡淡的笑意,不知道有何含義,眼看自己的母後即將開口,便搶先一步,端起酒杯,朝獨孤絕和雲輕敬來:“父皇、母後,兒臣好久未有如此機會與你們一起飲宴,今天沒有朝臣,不用束縛於規矩,借這個機會,敬父皇母後一杯,言在心裏,意在酒中,請滿飲此杯。”說罷,仰頭飲下一口酒。
旁邊的二皇子獨孤羽和公主獨孤綾,也端起手中的酒杯,借大哥的禮,飲下杯中酒。
獨孤絕豈能不知道兒子的那點兒小心思,隻是不知道這小子今天是不是又要搗亂了。順著兒子的話意,低沉的“嗯”了一聲,也飲下了酒,捎帶把雲輕的也喝了,引起眾人低低的淺笑。“你們母後身體微恙,不宜飲酒。”
孤獨夜性格得獨孤絕八分,又有太傅聖天域的指導,飛林和暮靄的從旁“指點”,小小年紀也是精絕人物。知道父皇和母後是唱的哪一處戲,事關皇妹終身,雖不能搗亂,但是“推波助瀾”還是沒問題的。
見父皇喝下了酒,獨孤夜當下以閑聊家常的語氣開口:“父皇,皇妹今年已經適齡,該有一個人來疼她了,留大了恐會怪罪父皇母後呢。嘿嘿。”
獨孤綾一聽,臉蛋兒瞬間浮起兩團紅暈,似害羞似惱怒地喚道:“哥哥!你、你真壞!”說完,還有意無意地看了楚刑天一眼,心猶如脫兔,跳動的越來越快,暗思“父皇與刑天之間總有一種暗潮湧動,過往之事,我也知一二,今天哥哥這樣說,父皇豈有不明白之理,萬一父皇以為刑天是因為不敢和父皇說,而輕視於他,該如何是好。”想到這兒,便朝自己的哥哥憤憤地瞪了一眼。跺跺腳,站起身,滿臉羞意的跑到雲輕身邊,抱住雲輕的頸項,撒嬌輕搖道:“母後,你看哥哥,他欺負我。”
雲輕淡淡瞅了兒子一眼,似無奈似好笑,拍拍獨孤綾的手,溫柔地說:“綾兒,你哥哥今天說的倒是正理,可見很心疼你這妹妹,綾兒莫要怪罪哥哥可好?”
獨孤夜收到妹妹那惱怒的一眼,在心裏樂開了花兒。舉起酒杯朝楚刑天敬了一下,笑開了來,那眼中的意思就是,小王今天幫了你喲,要知道感激。
楚刑天見之,恨不得一把捏死這個小混蛋。
有了獨孤夜的開頭,楚刑天也不能再暗自揣摩該如何開口,索性順著他的話,站起身,朝獨孤絕言道:“獨孤絕,既是內宴,我就不含蓄。借今天眾人在場,而且多是綾兒的長輩,我鄭重向獨孤綾求婚,懇請秦王應允。”
楚刑天的話音剛落,獨孤綾的臉蛋瞬間紅透,水眸一刹那盈滿淚水,輕捂著嘴唇,直直看向楚刑天寫滿深情和執著的眼睛。
飛林、暮靄、丁飛情、聖天域等人一聽,具在內心感歎,好一個楚刑天,先點出“內宴”,暗指獨孤絕已經知曉內情,就別裝糊塗,是你給我這個機會的。抬高眾人到長輩的身份,生生把自己壓到與獨孤綾一輩,對高傲的他來說,實屬難得,由此可見他對綾兒的心實非一般啊。
關鍵是,獨孤絕和雲輕二人作何感想?眾人把視線都投向了他們二人。
雲輕在聽完楚刑天的話後,便低下頭了,看不清楚表情,獨孤絕則猶如沒有聽見一般,仍舊拿著酒杯不緊不慢的淺淺品嚐。
一時間,整個禦花園隻聽見清脆悅耳的鳥鳴聲。
過了一會兒,獨孤夜首先打破沉靜,笑言:“皇妹,楚父要迎娶你,你自己以為如何?”
獨孤羽悶著笑意,接著說:“皇妹,大哥和二哥都舍不得你呢。”
聞言,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獨孤夜。
“混小子,哪壺不開你提哪壺,娶了你妹妹,看我如何收拾你……”楚刑天心裏頗為怨懟。
“好小子,有師傅的一半真傳,沒有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啊……嘖嘖”聖天域含讚賞的目光送給了獨孤夜。
“臭哥哥……你們……”獨孤綾心中無語問蒼天,我怎麼有這樣兩個哥哥!
“夜兒和羽兒不說,我也不會把女兒輕易嫁給你!本王的女兒是你想娶就娶的嗎!”獨孤絕像是品完絕世美酒般,慢慢放下酒杯,朝楚刑天說:“綾兒還小,我和雲輕還想多留她幾年。”淡淡的話語一出,既沒表示反對,也不表示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