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此時的齊之謙一臉冰冷,在沒有往日臉上一直洋溢的淡淡儒雅笑容,整個人如冰如鐵,此時端坐與上,森森殺氣透體而出,居然也是威震八麵,氣勢驚人。
雙眼在空中對撞,迸發出一地火花,沒有了往日的謙和有禮,也沒有了淡然的漠視以對,隻剩下不死不休。
火紅的長袍在風中一揚,雲輕右手兩指在風吟焦尾上一按一勾,一道清冷的琴聲破空而出,宛若流水,但是在這樣寒冷的天氣中,卻冷淡如冰。
“攻城。”清脆的聲音響起,驚破一地寂靜。
“嗷嗚……”瞬間萬獸齊聲嘶吼,其勢卻震驚四方,毫不比百裏平原上幾乎兩百萬兵力的對撞失色。
身形呼嘯而出,其勢如若閃電,動作最是迅疾的豹子為先鋒,狼群押後,老虎坐鎮中軍,豺狗以兩翼包抄,分工合作,直撲洛城而上。
萬獸攻城的厲害,早已傳遍天下,見者無不驚破黃膽,恨不得爹娘多生兩條腿,好跑的越遠越好。
而此時的洛城卻一反常態,城牆上兵士眼中一點懼怕的神色都沒有,寒栗的箭頭一隻也沒指著正朝洛城城牆衝來的萬獸,反而指著射程距離之內的寒冰地麵。
齊之謙麵無表情的坐在軟椅上,看著下方的場景,那眼中閃著血腥和殺戮。
“小心點。”飛林見此悄聲與雲輕道。
今日不同往日,鎮守這楚國至關緊要之地的乃是齊國的兵馬,是齊之謙的十萬兵馬,若大一個楚國最為關鍵的地方,居然用外國的人來駐守不說,更加隻留守了十萬人守城,若是沒有絕對的把握和自信,楚刑天何以敢如此用,齊之謙何以敢如此姿態,楚國重臣何以沒有任何的話語,因此,不要被萬獸無一敗的攻擊所自大,今日要萬分小心才是。
雲輕指尖飛速的在風吟焦尾上波動著,一邊嚴肅的點了點頭,她明白。
而就在飛林的話音落下,雲輕點頭的一瞬間,朝著洛城衝過去的豹子前鋒,還沒有進入洛城前的利箭射程距離,一個個突然如溜冰一般,整個在地麵上打起滑來,腳下根本站不穩,就好像是行走在結冰的河麵上,滑不溜丟,沒有一點著力點,歪歪斜斜,橫七豎八的在前方的道路上滑動著,隊伍的一下就亂了起來。
雲輕,飛林,暮靄一見,同時皺起了眉頭。
楚國與齊國幾乎在一個地勢上,雪花在大也不過結冰或者融化成水,平原,草原這樣的地方若是沒有人行走,還能累積點白雪,但是城市街道卻是不大可能。
此時路麵濕潤,好似結了一點冰霜,但是也沒滑到這個程度,居然豹子都無法前行。
琴聲一揚,雲輕立刻微微做了調整。
然她的琴聲驟起之時,那一直麵無表情的齊之謙,突然伸指朝著下方一點,立刻,那城牆上早已經等候與上的弓箭,嗖嗖的就朝著下方的路麵射了下去,居然不是朝著還沒有進入射程,在路麵上滑過來滑過去,栽著跟鬥的豹子先鋒。
改良過的利箭箭頭,密密麻麻的射進洛城前方的地麵,那磨的比較厚重和鋒利的箭頭重重的砸在地麵上,瞬間響起一片清脆的脆響聲。
暮靄武功最高,在萬千野獸吼叫中也聽了個清楚,立刻身形一動,一下站在老虎背上,朝前方的地麵看去。
雲輕,飛林等人見此心知不好,立刻跟著站起來看去。
眼光所及,那密密麻麻的利箭射下來的地方,好似射在了結冰的冰麵上一般,居然整個箭頭都深入了下去,那麵上灰白的路麵,一瞬間整個的碎裂了開來,露出碎裂開了的堅冰,而這些冰塊下一層白黃色的液體緩緩的流動著,在陰暗的光線下,好生詭異。
絲絲異樣的氣味,立刻彌漫而出。
“火油。”雲輕,飛林,暮靄一眼見此,同時臉上變色,齊齊疾呼出聲。
琴聲飛速的轉音而起,飛林的血玉短笛也一瞬間湊至了口邊,笛聲琴聲混合在一起,迅速的朝著正朝前方衝的豹子,狼群,豺狗群罩去,兩人同時在命令萬獸撤退。
琴聲,笛聲,又快又急,裏麵夾雜著最嚴厲的命令和擔憂。
正朝著前撲的萬獸一聽雲輕和飛林的命令聲,還在後方的立刻變作前方,四蹄撒開就朝雲輕和飛林狂奔而回。
坐在城牆上的齊之謙見此,雙眸中瞳孔一縮,冷冷的打了一個響指。
城牆上的弓箭手立刻快速的後退,他們身後一直待命的另一波士兵搶前而上,手中弓箭高高舉起,尖端不在是寒栗的鐵器,而是火紅的火焰,一團一團的盛開在萬千的弓箭上,在著寒冷的雪色下,妖豔的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