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天域一本正經的點點頭道:“正是,正是。”
兩人話音一落,對視一眼後齊齊大笑出聲。
雪姬見此笑看著丁飛情道:“你別聽他們的,逗弄人呢。”
丁飛情卻知聖天域和飛林三分戲弄,七分真實,這兩人都是行事不拘形跡,豪放之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就如今日根本不去聽封,要說飛林,暮靄,聖天域,對秦國赫赫大功,隻怕不差楚雲等任何一人,卻根本不放在心上,名利如浮雲,功名似流水,這天下怕也就隻有他們這麼豁達,什麼都不放在眼裏的人,因此這偷酒,還真是做的出來。
“想什麼呢?”耳邊微微一熱,聖天域從身後伸過頭來,那氣息好巧不巧的剛好吹過飛情的耳邊,引的飛情一顫。
斜眼看著身邊的聖天域,見聖天域一臉懶洋洋的笑,那眉眼中卻夾雜著犀利和火熱,丁飛情眉眼微微一轉,嘴角勾勒起一抹燦爛的笑容,看著聖天域慢條斯理的道:“說的也是,我們這是大俗人一個,不比你高潔方然物外,唉,看來我還是與俗人為伍的好,免得沾染了仙氣,飛天了,我還沒活夠。”
說罷,揮揮衣袖,看著暮靄,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道:“可是俗人一個?一同飲酒賞花可好?”
暮靄一聽眉眼一轉,眼中笑意盎然,麵上卻一本正色,彬彬有禮的朝丁飛情道:“一身銅臭,自然是大俗人一個,與丁姑娘飲酒賞花,是在下的幸事。”說罷,相當瀟灑的走到丁飛情身邊,作勢邀請。
丁飛情見此笑容滿麵的袖袍揮動,與暮靄把臂同遊而去。
看著兩人離開的身影,飛林臉上肌肉抖動,整個眼都彎了起來,掃了一眼苦哈哈臉彎著腰還沒立好身形的聖天域,飛林一個忍不住縱身大笑而出,一邊極風流的一揮黑發,很正色的道:“看來人還是俗點好,把臂同遊啊,我喜歡。”一邊說,一邊一個飛身朝暮靄和丁飛情追了去。
“噗嗤。”雪姬見此笑彎了腰,滿臉愛莫能助的笑看著聖天域。
宮一,宮八等九人,一個個悶聲大笑,一點也不給聖天域麵子。
站好身形,聖天域苦笑著看著把臂而去的三人,春風吹來,真正是桃花盛開的好時節。
又是一年秋風時,天邊雲卷雲舒,晴空萬裏,藍的好似那深色海洋。
滿樹金黃桂子盛開,那清清淡淡的香味飄揚遠去,沁人心脾。金色的,紫色的,粉色的菊花在天地間搖曳生姿,秋,是瓜熟蒂落的時節,是合家團聚的時節。
這一年的秋天,是秦國一統後第一個秋天,第一個大和合的秋天。
秦王宮,鳳翔殿。
此時鳳翔宮裏一片熱鬧歡騰,偌大的宮殿中央的長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物品,有刀劍,有文房四寶,有金銀裸子,有珠寶珍品,有將軍印,宰相印,香囊紅粉,針線,木工器具,漁網,甚至連乞丐的要飯碗也弄了一個擺放在上麵,真真一句,隻要這天下有的,此時就擺在這偌大的長桌上。
獨孤絕一手一個抱著大兒子獨孤夜和養子獨孤羽,臉色漆黑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琳琅滿目,揚頭狠狠的瞪著散落在大殿四方,或坐或站,沒一點正行的聖天域,飛林,暮靄,丁飛情,獨孤行,宮一,等等等等人。
雲輕抱著小女兒獨孤綾,跟著獨孤絕身後走出,一眼看見眼前若大的排場,微微愣了一下後,一下就笑了出來,抱著剛滿一歲的女兒,笑著搖搖頭。
今日,兩個孩子都滿周歲了,在這百廢待興一片忙碌中,獨孤絕還是定要給孩子辦抓周,說什麼上次滿月酒辦的太小氣了,今日一定要補回來。
這一來,正在秦王宮裏悶的發慌要離開的聖天域和飛林兩人一聽,立刻自告奮勇的要籌辦這次抓周的具體事宜,雖然明知道這兩人聯手,估計有文章,可獨孤絕身邊還真沒有空閑的人,大家都忙著在平定天下,因此也就扔給了他們兩個辦理。
今日一瞧,果然豐盛,豐盛到許多根本不能出現在皇子抓周的場麵上的器物也都出現了,甚至包括要飯碗,雲輕看到這裏,可以想象走在她前麵的獨孤絕那臉色有多黑了。
斜斜的靠在長桌上的聖天域,臉上一片勞苦功高的道:“可把我累壞了,這麼多年就沒這麼認真的做過事情,今天也是看在我未婚妻的份上,給你麵子,不用太客氣,謝謝就免了。”說罷,很大度的朝臉色漆黑的獨孤絕揮了揮手。
一旁坐在邊上的丁飛情聽言,幾乎笑出聲來。
靠在椅子上的飛林聞言點了點頭,很是正色的道:“為我的徒弟女婿做點事情,不需要什麼回報,我這個人一向很大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