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娜娜哼了一聲,沒有說話,而是率先走下了旋梯。蘇林把付洋洋靠在船艙邊半躺好,也小心翼翼的跟隨在娜娜的身後。正在這時,那雙眼睛又出現了,娜娜輕輕吐了一口氣,朝那雙漂浮著的雙眼狠狠的瞪了一下,電光火石之間,蘇林甚至沒能看清那雙眼睛的樣子,便發現眼睛已經緩緩的閉上,隨後便是噗通一聲,似乎是什麼重物落地的聲音。船艙底下傳來了一陣難聽的笑聲,像玻璃打碎的聲音,然後便是突然的一亮,艙底的燈光全部打開了。棒球帽站在船艙中央,他身邊躺著的便是那雙眼睛的主人。棒球帽盯著娜娜,說,小丫頭,看不出來有點本事。娜娜冷笑了一聲,說,好說,好說。棒球帽手裏拿著手槍,直指娜娜。娜娜卻一點不緊張,死死的盯著對方。棒球帽突然向後退了兩步,手裏的槍也跌落在一旁。他像老鼠尖叫般吱吱了兩聲,猛的把帽子脫了下來,露出了濃密的頭發,說,本還想和你玩玩,這位姑娘一上來便下死手,看來是不屑與和歐巴玩咯。歐巴這個詞,從他嘴裏說出來十分的搞笑。娜娜沒搭理他,繼續發力。那人的瞳孔猛的擴張,娜娜暗叫一聲不好,身體無來由的突然一震,斜斜的向後倒在了蘇林的懷中。蘇林趕忙蹲下接住,連叫了兩聲娜娜,娜娜卻全無反應,紅撲撲的小臉蛋伴隨著均勻的呼吸,似乎是甜甜的睡著了。那人這才看見蘇林,噢了一聲,說,是你。蘇林看了一眼那人,根本想不起在哪見過,說,我不認識你。那人有吱吱笑了,說,還記得在鶴城嗎?就是你小子打傷的我。蘇林說,難道,你就是鶴城戈壁灘那人。黑西裝說,沒錯,該來的總避不開,今天,不是我報仇雪恨,便是你命喪黃泉,來吧,我倒要看看你小子的手段有多狠。蘇林咬牙迎了上去,隻感覺一陣令人窒息的壓力朝他襲來,他很快覺得全身潮濕,冰冷,似乎是在水下,而且是在深水之中,水壓擠壓得他全身斷裂般疼痛,把他肺裏的氧氣全部壓了出來。蘇林奮力的要往上遊,手腳並用的掙紮,卻越沉越深,就在他要完全窒息的一瞬間,他聽到了一陣沉沉的聲音,就像似乎是有人在水底說話,這小子也是菜鳥一個。蘇林想起了上次,上次為什麼可以戰勝對手,是因為對手先刺中了他一刀,是這一刀帶來的疼痛。難道是疼痛,是疼痛促使他的爆發?蘇林狠心用力咬了一口自己的上臂,很疼,一種鑽心的疼。但疼痛繼而帶來的是清醒,是力量,蘇林又回到了現實中,看著對手吃驚的透出恐懼的雙眼,呀的大吼了一聲,似乎是要把這些日子積攢的委屈和怨恨全都吼出來,棒球帽雙目圓瞪的,不可思議的看著蘇林,口中噴出了大量的鮮血,重重的向後倒在了地上。蘇林完全脫力了,一屁股坐在了旋梯上,不住的大口喘氣。他又聽到了一個聲音,這個聲音是從船艙最底部傳出來的,是有人在喊,我在這。蘇林認出來了,這是王與的聲音,他絕對不會聽錯。

三天後,在省廳召開了第一次的案情分析會,蘇林,娜娜,王與作為這次行動的參與者,也都參加了會議,並坐在了省廳其他同誌的前麵。會議由周院長和崔組長主持。周院長首先表揚了蘇林和娜娜這次的行動,不但救出了王與,也破壞了對方的組織,使鄧玲和她父親浮了出來。不過鄧玲和他父親已經潛逃,包括鄧玲家的保姆韓蕾蕾和她的哥哥,還有5s店的龍經理,據可靠消息,他們已經逃往了東南亞某國,這條線雖然已經浮出了水麵,但完全被破壞了。至於5s方麵和大洋公司,暫時沒有新的證據證明他們和案件有關。周院長同時也做出了檢討,對手十分的狡猾,在娜娜和蘇林去營救王與的同時,對方趁著省內的機械製造所處於安保交接的絕對真空期,襲擊了機械製造所,導致訓練及測試機器圖紙和樣品外泄。在得到消息後,周院長第一時間派馬峰去了機械製造所,隻可惜對方早已得手撤出,至今也沒找到半點線索。崔組長表示,有沒有這種可能,對方是故意暴露了這條線,或者是在這條線暴露以後故意使這條線上的人都成為了棄子,並以這條線為價碼,引誘我們上鉤,從而得到寶貴的訓練測試器材的資料。王與說,完全有這個可能,也許這個計劃,在我發現鄧玲家不對勁並被他們擒獲以後,便已經成型了,對方不可謂不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惜犧牲自己的同僚。周院長繼續說,另外,經過我們對抓獲的疑犯進行了特殊的審訊,發現這次案件對方確實都隻放了一些並不知道太多組織秘密的小羅羅出來。內傷不治的疑犯在對方組織內部的代號是灰狗,現在我們隻知道他參與了鶴城幼兒綁架案以及這次的案件,其他的一概不知。從活著的疑犯口中,我們了解到,無論是灰狗還是級別比灰狗更低的也就是王與在別墅內見到並襲擊了王與的疑犯,對於他們的組織架構都不甚了解,平常隻聽令與鄧玲與鄧玲的父親。至於灰狗,我想他應該可以接觸到更上一層的人,雖然人已經死了,但我想,就算是他還活著,他上一層的人也是他們組織隨時可以放棄或隨時可以像鄧懂事長那樣安排外逃的。王與說,我們的行動,似乎都在跟著對方走,或者是說,對方每次都可以走到我們的前麵,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我們內部有他們的人。王與說到這裏,會場一片嘩然,但所有人又都知道,王與說的是對的。王與也特別提到了付洋洋,正是她登上遊艇後和對方交火的槍聲救了他,要不現在,他已經躺在停屍間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