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欣很急切地給王海發了一個信息:“有時間嗎?我急於想見你一麵,去哪裏找你?”
兩個小時後,王海的信息回過來了:“下午3點在森林公園門口見麵。”看了信息,舒欣有點納悶,心想,認識這些年,他從來沒有大白天約她出入過公開場合,今天怎麼了?是不是有些迫不及待?她精心地打扮一番,穿上新買的漂亮的衣服前去赴約。
下午2點40分,舒欣提前到了,她無論做什麼事都很守約,而且總把時間調快20分鍾,這次也不例外。這天是陰天,下著小雨,周圍的人很少,淋雨的感覺很愜意,她站在公園門口熱切地等待著。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滑過,時間到了,怎麼還不見王海的人影,她滿腔的熱情在一點一點地降溫,最後凝成了冰霜。他怎麼忘記了時間,會不會有什麼事,難道是林萍病了?她很焦慮。
舒欣想起幾天前一位在醫院當護士的好姐妹對她說:“林萍前一段時間病了,是子宮瘤,做手術那天,王海幾乎寸步不離地在醫院守護,無微不至地照顧著,給林萍熬可口的雞湯,一勺一勺地喂。夜晚,實在困了,就趴在病床前打個盹。他不但病床前盡心盡力地伺候,還常常帶著林萍到外麵散步、曬太陽。即便有應酬,也盡量推掉,如果實在推不掉,就安排自己的外甥女來醫院照顧。王海的行為感動了許多醫護人員,大家紛紛敬佩地說,當今社會,這樣的男人太少了,尤其是身居官職的男人,大家都應該向王海學習,這樣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與此同時,還有一個這樣的例子,與王海形成了鮮明對比,魯縣交通局局長的妻子也患同樣的病住院,在整個治療期間,這個當局長的丈夫隻來過一次,就說自己工作很忙,扔下孤零零的妻子,匆匆忙忙地走了,直到妻子出院再也沒露過麵。”
這一點,舒欣也承認王海做的不錯,深有同感。在外人眼裏,他不但是妻子的好丈夫,還是女兒的好父親。記得有一次,他們已經有兩個月沒有見麵了。她去西藏拍了專題片,回到單位後,想在第一時間見到王海,於是,約他見麵,想一起吃個飯。兩人見了麵,她津津有味地講述西藏的所見所聞,而且像風幹的葡萄急需要愛的滋潤。可是見麵不到20分鍾,王海一看表,急忙說:“抱歉!我該走了,今天是周末,女兒該回來了,我得回家。”說完,便驅車離去,隻留她在寒風裏傻傻地站著。
……
往事曆曆在目。難道這次也是因為林萍住院了或女兒回來了?王海脫不開身。舒欣很沮喪,心裏在想,妻子和女兒是他的全部,而她是什麼?連她自己都說不清自己在他的生命裏充當的到底是什麼角色?是炎熱的夏季裏的一把蒲扇,抑或是冬天裏的一隻暖壺,價值隻能體現在季節的更迭上。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舒欣失望地往回走,準備離開。這時,迎麵突然走來一個女人。是林萍,她以前見過。林萍的臉色發黃,弱不禁風,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蒼老,好像是大病初愈。
林萍問:“你是舒欣吧?找王海有什麼事嗎?你可以直接告訴我。”
舒欣有些不知所措,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因為緊張,頭上浸出細小的汗珠。林萍見舒欣一時語塞,沒有吵鬧,也沒有大罵,而是平聲靜氣地說:“王海是一個有家庭的男人,不值得你去愛,再說,你也有丈夫,應該尋找真正屬於自己的陽光愛情。你說吧,有什麼事?他很忙,沒有時間,委托我來見你。”
舒欣很驚訝,難道王海又讓林萍看信息了?她知道林萍有病,不願傷害這個無辜的女人,拒不承認自己和王海有什麼特殊關係,隻是說:“我和王海由於工作的原因,接觸多一點,交往很純潔,你不要多疑,這次我找他是工作上的事,請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