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之前白術說過,他是來娶媳婦兒的,可是那姑娘家中的長輩不肯將姑娘許給他,要他贏得那姑娘的芳心才肯許婚,我那時隻當他說的是付蓉,原來是我啊!
可……我根本就不認得白術,更沒有什麼才名啊美名啊賢良淑德名,白術他看上我哪一點了?
想不通,想去問問白術,可還沒轉回身,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沒必要了,如今我已經不喜歡白術了,對他沒有任何想法,他為誰而來,我無所謂,隻要他的所作所為不會危害到辛家上下,我一律視而不見。
一路晃蕩進大院子,我琢磨著,要不要去找阮渣渣打探打探消息。
阮渣渣雖然喜歡付蓉,可依著他那個暴脾氣,被女人打了,多半不會就此善罷甘休,興許會生出什麼波折來。
可轉念一想,阮渣渣跟我苦大仇深,雖則有青山互救互助的情分,可那並不能改變什麼,況且付蓉是為了我才掌摑阮渣渣,阮渣渣那麼渣,十有八九要把這筆賬算在我頭上。
我拿不定主意,糾結了許久,才終於下定決心……因為我看見阮渣渣了。
不知不覺間,我已經走回了自己的小院,阮渣渣就在院門口的廣玉蘭樹下站著,夕陽的餘暉透過廣玉蘭茂密的枝葉漏下來,在他身上打上斑駁的光影,顯得十分瘮人。
我戰戰兢兢地走過去,合計著萬一待會兒一言不合動起手來,我要是大聲呼救,六十六叔能不能第一時間衝過來救下我。
“你終於來了。”阮郎歸板著臉,語聲冷淡。
我嗬嗬幹笑:“好巧啊,你也散步啊!”
阮郎歸冷冷地橫我一眼,語氣比目光更加陰冷:“心肝,我真是小看你了!想不到你的手段居然如此高超,將付家上下哄得團團亂轉不說,居然連溫柔賢淑的付姑娘都被你煽動得對我惡語相向、拳腳相加!”
額……不就是一巴掌嗎?至於說得那麼嚇人麼?
我撓撓腦袋,尷尬地說:“那個……我冤枉啊!我病得都快死了,哪還有力氣煽動蓉姐姐?再說了,蓉姐姐那麼聰明,怎麼可能被我煽動?你是在說她沒腦子,沒主見嗎?”
阮渣渣頓時怒了,目光銳利如劍,落在我臉上,如兩把錐子,恨不得將我的厚臉皮戳穿:“你還有臉反咬一口!心肝,你能要點兒臉嗎?”
看見阮渣渣氣急敗壞的樣子,我心裏騰騰騰地升起一股快意,那叫一個得瑟啊!但是又不能直接表露出來,於是歎口氣,裝模作樣地說:“這事兒真不怨我,我發誓我真的什麼都沒幹,我隻是躺在床上養病太無聊,恒哥哥就把蓉姐姐帶來陪我解悶了。大約是她見到我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以為是你害我吧!”
我緩了一口氣,似笑非笑地看著阮郎歸,緩聲道:“畢竟上次你給青梧下巴豆,嫁禍給我,害得我被太爺爺責罰,還被六十六叔打了。”
“你!”阮渣渣越發怒了,咬牙切齒地指著我,“你強詞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