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芸簡直不知說什麼好,這耍人玩兒也得有個限度不是?到底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沒敢駁斥二皇子的命令,隻得跟大家行了個禮,順便對著柳振瀚拚命的使眼色,一臉的“他讓你幹什麼你都別答應”的意思,柳振瀚笑著揉了揉柳芸芸的頭,轉身兒對著二皇子行禮,拱手說道:“請二殿下允許,我去送送二妹妹。”
二皇子輕吸了一口氣,這柳家老大多懂禮知規矩的人,怎麼這排行行二的兩人,都是如此的任性妄為?蹙著眉頭想了想,“好,你送一送,再過來就是。盡量快點兒,還有事情要商量。”
柳芸芸衝著二皇子心裏翻了個大白眼,你看看,看看,這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感覺都跟別人欠了他幾百兩銀子似的,都應該無條件無二心的服從他,以他的意誌為座向標一般,什麼玩意兒啊?!簡直就是官老爺打官司——有權就有理!
柳芸芸自己拿起鬥篷穿好,隨著柳振瀚出了議事廳,看了一眼遠處兒,紛亂卻有秩序的幾處帳篷。
柳芸芸拉著柳振瀚的胳膊,柳振瀚看了她一眼,微微低了低頭,柳芸芸貼著他的耳朵說道:“這個二皇子,表麵上看似端方規矩,其實內心絕不是個循規蹈矩之人……”柳芸芸想到這幾天跟他的相處,氣得牙根兒直癢癢,又是被親又是被摸的,這放在自己上一世,簡直可以打110報警了,直接起訴他猥褻幼女,靠之!平了平惱羞的氣息,柳芸芸接著說:“如果他要你去做些雞鳴狗盜之事,你可千萬不能答應。還有,這次這事兒,我們可以幫他出主意,但是具體的執行、行動什麼的,我們千萬不要參與!但求無過……二哥……”
柳振瀚看著柳芸芸笑道:“芸芸,你放心!二哥心中有數兒,隻要你安穩著就行,大哥現在遠在千裏之外,父親又被差事兒纏著焦頭爛額,隻有你一個人在他的別院,想來應該是安全的,二殿下也是為了護著你,你也別把他想的太過惡劣,他沒有那麼陰險的。”
柳芸芸拉著他的胳膊依舊不依不饒,柳振瀚餘光瞄著小崔子派人把歡歡笑笑叫來,並且已經讓老車夫套好了馬車,“你先回去,不用擔心二哥,你二哥我還不是傻到可以讓人家利用去祭血的……你那話兒是怎麼說的來著?哦,對了,二貨,你二哥可不‘二’!你放心就是。”
柳芸芸沒轍,也不敢耽誤太久的時間,隻得又叮囑了幾句,就憤憤然的上了馬車。
在馬車上晃蕩了一段兒路程,柳芸芸讓歡歡打起車簾兒,看著張大伯的背影說道:“張大伯,能不能……唉,算了,不讓您為難了!”
張大伯微微側著身子,看著柳芸芸,笑嗬嗬的說道:“柳二小姐可是想去柳家的莊子看望家人?嗬嗬,二殿下已經讓崔總管吩咐過了,可以讓您過去看看,隻是不能太久,以免天色晚了,再有什麼危險。”
柳芸芸眼睛一亮,興奮的說道:“這可是真的?多謝張大伯。”
張大伯搖了搖頭,“謝老奴可真是折煞老奴了,柳二小姐應當多多感謝二殿下才是。”
柳芸芸假笑了一聲兒,裝模作樣的大聲兒謝了二皇子,放下車簾兒縮回馬車車廂內,撇著嘴小聲兒咕噥著抱怨道:“謝他一坨金燦燦的老‘翔’,我回趟自己家的莊子,還得對他感恩戴德?這是哪裏的道理?”
笑笑樂嗬嗬的看著柳芸芸,說:“二小姐啊,您平日裏頭,不是明白清楚透徹的不行嘛?怎麼這又犯糊塗了?您不是成天介兒的說,這大周朝所有的土地,都是人家周家的嘛?還不是每個周,而是隻有宮裏的最高的那個周,既然這全部的土地都是人家周家的,哪來的您自個兒家的莊子之言?”
柳芸芸斜睨著笑笑,不情不願的道:“就算……好吧,就算都是他們的,但是,咱們付了買地的銀子了,自然這幾十年的土地所有權應該屬於咱們自個兒家了吧?我們老老實實的,等大祖父這事兒了了,看他們還有什麼借口收回咱們買的土地!看他們還憑什麼扣著我,限製我的個人自由!”
明雲山二皇子那處兒塌方的莊子離柳家的山莊隻隔了不過幾十裏地,不一會兒張大伯就停了車,笑著彙報道:“柳二小姐,是這兒吧?”
歡歡掀簾兒看了看,朱門木匾,紅漆門兩側,當年種下的冬青翠綠盎然,絕對錯不了,對著張大伯道謝道:“謝謝張伯伯,就是這了兒。”
歡歡說完,拿起鬥篷披在身上,“嘩啦”一下,跳下車,顛顛兒的跑到山莊門口敲了敲門上的大銅掛扣,喊道:“明嫂子,快開門,二小姐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