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終究是一群貪心的動物(高等),權、錢、性、愛,或許還有更多享和受,都是缺一不可的,尤其是愛情……
人一旦陷入愛情的漩渦,便如一不小心入了萬年大坑一般,如果還不小心,那麼,便是擦身而過如夙願未了,隻是回首往事,縱然現如今也算是舉案齊眉,可到底還是會讓人心中產生“意難平”的感覺!
“二小姐,姨娘我……其實……唉……不說我了,就是大小姐,往後要想過得好,也得她自個兒努力上心才行,夫妻相處,如人飲水,也許你覺得幸福的日子,套在別人身上,他們卻難以幸福的起來……就比如我吧,如果真的讓老爺娶了我,這偌大的柳府就我一個女主人,估計,能把我悶壞了。可能說了,你打心眼兒裏也不會相信,但是,這確確實實是我真實的感受。”
柳芸芸趴在自己小書房的小楠木書案上,心裏琢磨著孫姨娘對自己說的話,她沒有著急去找柳婷婷說趙恩浩的事兒,因為,孫姨娘那幾句典型的古代女人的思想,當真是摧毀了柳芸芸一直以來存在腦子裏的三觀。
因為——孫姨娘說:“世家男子,多數兒都是身兼數職的,幾乎隻有晚上才會回到府裏休息,也就是臥榻而眠而已,第二天一早兒,男人們又得去忙碌外頭的事兒了,女人在府裏,不可能隻跟一群丫頭們嬉戲,然後做點兒針線,會會來訪的客人,見見來回報的管事兒們,檢查檢查,對一對賬本兒吧?”
說到這兒,孫姨娘擺了擺手,示意柳芸芸聽自己說:“或者你會說,可以出門訪友啊,可以約著朋友出去郊遊啊等等,可是,這些可能天天如此?有人喜靜,有人喜歡熱鬧,我這人的性子,就是喜歡熱鬧,往常夫人在家時,等她忙完,你也清楚,我們幾個都是要湊到夫人那裏去打馬吊的,府上沒有老太太,夫人不用站在婆婆麵前立規矩,我和燕姨娘也不用站在夫人麵前立規矩,夫人仁慈,待我們又極好,說句大不敬的實話,不管你信不信,如果當真哪天出了事兒,我和你燕姨娘,第一個救得肯定是夫人,而不是老爺。”
柳芸芸抬起頭來,又趴到小書案上,來回來去的想,難道說,因為社會環境和製度的關係,當真是“友情”能夠大於“愛情”了?還是說,這些天天悶在家裏的女人,因為悶的時間太久,久到已經不知道社會是個什麼玩意兒了,然後,思維思路就開始朝著“變態”上轉變了?
上一世的時候,聽到的最多的就是,“女人要獨立,尤其是經濟方麵,更要獨立,要有自己的社交圈子,不能成天在家家裏蹲,不能跟社會脫節兒……等等等等。”看來是當真如此啊!
“唉……”柳芸芸就像是上一世小時候上課一樣的趴著在小書案上,又一次把頭從右邊兒偏向了左邊。
這就是一個“活著”的世界,看似隻是一段光與影交織的故事,實則則是大周朝活生生的民生萬象圖,時代也許會變遷,百姓也許會高低沉浮,但事實的力量過於強烈的震撼,還是讓柳芸芸心裏產生了謀求女性在社會中,也有福祉的念頭。
隻是,這一切,在這個“人治”的國度裏,是必須先把自己武裝成當權派,才能夠讓自己想要做到事兒,有那麼一絲從微小孔隙中滲出來的力量。
“小朵兒,我累了,幫我打點兒水,我要洗漱睡一會兒。”柳芸芸依然懶散頹廢著,她受打擊了。
喚來的小朵兒是小金子一批進府的小丫頭,小金子年紀稍微大一些,她們這批“小”字輩兒的丫頭,現在也就是九歲十歲的樣子,小朵兒是柳芸芸把笑笑支援給了燕姨娘之後,新提上來的小丫頭,長得很是伶俐,人也憨厚耿直。
小朵兒聽到柳芸芸召喚,大聲的應了一聲兒,就趕緊去給柳芸芸打水去了。
柳芸芸聽到小朵兒如此鏗鏘有力的答應聲兒,心情莫名的好了一些,大概這就是“開朗”性格的傳染性。
柳芸芸心裏樂了一下,看看她的丫頭們,大概自己是培養不出來那種心機深沉,自私自利,很有謀劃的丫頭吧,哦,不對,笑笑也算是心機很細的丫頭了,隻是笑笑說過:“心機深沉的丫頭,要麼往老爺房裏跑,要不就往三位少爺的房裏跑,跑您這兒來幹嘛?等您出嫁了回頭再去給姑爺當通房去?還得找機會偷著摸著的跟姑爺培養感情,那得熬到什麼時候去?還不如‘就近原則’來的靠譜呢,不然的話,她們心機深在哪兒啊?”
小朵兒動作很是麻利,很快就打來了水,伺候柳芸芸拆了頭發,重新洗漱了,看著柳芸芸穿著睡衣就想往床上撲倒,趕緊拉著她,勸道:“二小姐,現在是白天,您不能上床睡,要睡,隻能睡那邊的羅漢榻。”
柳芸芸眨了眨眼,想起了這是她為了限製自己的惰性,特意提出來的規矩,因為隻要上了床,放下幔帳,她就能把午覺當晚上的覺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