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因為柳振瀚的回歸,而熱鬧喜慶了起來,柳文濤也讓人快馬加鞭的捎來了信兒,他決定跟方慈這幾天就收拾啟程往金京城趕,一來得遵從皇上的意思,跟建安侯府商議這“兒女之事兒”,二來,還是皇上的意思,要回來參加太子周瑉昌的大婚典禮。
燕姨娘終於鬆了口氣兒,柳府終於又有了主心骨了。
柳芸芸沒敢怠慢柳振瀚的事兒,這男情女愛之事兒,最是讓人捉不到頭腦,也最是容易突生變故的,當天晚上就寫了信,找了趙五來,讓他送去給周瑉豪。
“你就跟二殿下說,‘我二哥提前了半天趕到了城裏,晚上,沒人發現’,然後,其他的都在信裏了。”
趙五見柳芸芸似是愁眉不展,關切的問道:“可是有大事兒?”
柳芸芸擺了擺手,“沒有,就是覺得這事兒得提前跟二殿下說一聲兒,讓他心裏也有個譜兒。”
趙五微微放下心來,領了吩咐,趁著夜深人靜,打馬回了皇宮。
周瑉豪這幾天都沒有回別院兒,因著春季幹旱的事兒,戶部的差事兒幾乎讓他忙到腳不連地兒,到處籌措銀兩來賑災以及修建蓄水的水渠。
趙五熟門熟路的尋了影一,遞了信兒還有話給了影一,讓他代為傳達,趙五現在並非暗衛的身份,再似以前一般自由的進出後宮,是不怎麼和適宜的。
影一趕緊找了機會,進了周瑉豪的寢宮,尋到小崔子,小崔子神色一凜,趕忙兒披上衣服,進了周瑉豪的寢屋。
“二殿下,殿下……”小崔子小聲兒的叫著已經入睡了的周瑉豪。
周瑉豪睡得很輕,他在宮裏就從來沒有睡得踏實過,聽到小崔子的聲音,猛地坐起身子,眼神兒銳利的射向小崔子,嚴肅的問道:“何事?”
小崔子規規矩矩的回稟道:“回二殿下的話,影一在外麵候著,說是趙五剛剛來尋了他,遞給他一封信,還有交代了一句話……”
“趙五的信兒?”周瑉豪的眉頭,倏地擰了起來,身子繃得緊緊地,一下子緊張了起來,腦子轉得飛快,趙五遞信過來,還是這麼晚,莫不是柳府出了什麼事兒?
“回殿下的話,是柳府的二小姐,讓趙五遞信兒過來的,趙五說,他現在不是您的暗衛了,再進出後宮,不合適……”
還沒等小崔子規矩著慢條斯理的彙報完,周瑉豪“騰”的掀起被子,汲著鞋子,動作快速的拿起旁邊兒衣架上的衣服,直接直不籠統的套在了身上,抬腳就往門外走。
小崔子急了起來,急急的叫道:“二殿下,殿下,您的衣服……別著了涼。”
周瑉豪頓住步子,猛地回身兒瞪了他一眼,聲音壓得低低的訓斥道:“本殿看你是越來越不長進了!這麼大聲兒?是想把整個寢宮的人都叫起來?”
小崔子趕緊閉緊了嘴巴,哀怨的瞟了一眼已經轉身出了門的周瑉豪,之所以他敢如此大膽的瞟二殿下,主要是因為現在的天色黑漆漆的一絲兒月光都無,再加上周瑉豪睡覺不喜光亮,所以屋內也沒有掌燈,不然,就算借給小崔子十萬八萬個膽子,他也是不敢瞟周瑉豪的。
周瑉豪很快就到了內書房,影一已經侍立在了幾乎處於視力盲點的角落裏。
周瑉豪進了書房,回身關上房門,也不看影一所在的角落,直接走到書案後,轉身兒坐在了椅子上,“說吧!”
影一豎著耳朵又仔細聽了聽周圍的動靜兒,這才從角落裏走出來,躬身兒行禮後,彙報道:“柳二小姐托了趙五給殿下您帶了封信,趙五說,柳二小姐還讓他帶一句話兒。”
影一謹慎的一字不漏的把柳芸芸的話說給了周瑉豪聽,周瑉豪衝著他伸手,影一恭敬的將信遞給他,周瑉豪展信,仔細看了一遍,才放下了剛剛提起來的心。
“你去跟趙五說,讓他轉告柳二小姐,就說我知道了,讓她別瞎操心,好好照顧自己。”周瑉豪把信小心翼翼的折起來,揣到了懷裏,抬起頭來看著影一吩咐道。
影一領了任務,退了出去,周瑉豪此時卻睡意全無,眯著眼睛開始盤算了起來。
柳振瀚提前趕回金京城的事兒,自然是瞞不過耳目眾多的金京城內的權貴人家兒,索性,也不隱瞞,柳振瀚跟柳芸芸商量了一下行程,先是進宮麵見皇上,彙報一路護送柳文濤和方慈的情形,然後,又替柳文濤夫婦去建安侯府拜見了建安侯爺和侯夫人。
趙恩浩得知柳振瀚麵完聖,就要來自己的府上,趕忙把自己的行程全部該推得推,該回絕的回絕,該押後的押後,他可得好好巴結自己未來的大舅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