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天甩了甩沉重的頭,這些謎團需要他自己慢慢解開,雖然他不理解影子為什麼會這樣做,可他至少知道一點,影子對他沒有任何惡意。
“殺一個一階妖獸竟然讓我修養這麼長時間,半年時間怎麼可能走出這個摩天森林。”
夜無天眉頭緊皺,影子離開時說過以半年為期限,雖說時間很寬裕,可這僅僅隻是剛剛踏入摩天森林,後麵還不知道要遇到什麼樣的妖獸,一階妖獸就耽擱這麼長時間,他實在不敢想象自己能不能在半年期限來臨之際走出摩天森林。
夜無天腳踏著枯敗的落葉,沿著獸皮地圖中顯示的路線繼續前行,他完全不知道,因為他殺戮的開始,已經讓平靜的摩天森林掀起了一場血腥風暴。
夜無天腦海裏不斷的回放著一段劍法的影像,右手執劍按照記憶中的影像連續不斷的施展著一招招劍法。
“不對,怎麼我使將出來的劍法軟綿綿的還無一點氣勢,如此劍法還怎麼陣前殺敵?”
施展數十招劍法後,夜無天忍不住停了下來,眼眸微閉回味著一招招劍法,“腦海中的這套劍法輕盈而又淩厲,陰柔中伴有剛猛之勢,之間似乎有什麼媒介將兩種不同路線融合在一起?”
“再施展一下試試。”夜無天仗劍平地而起,手中劍宛若有了神韻一般,以周身參天古樹為假想之敵,一道道紫紅色的劍芒奪鞘而出!
“砰!砰!砰……”
劍芒瞬間洞穿古樹幹,十數個拳頭大小的洞出現在古樹身上,發出刺鼻的煙熏氣味,似乎點著火一般。
“不對,這絕對不是我腦海中的劍法!這和我腦海中的劍法差之絲毫卻謬之千裏。”
夜無天斜靠在一棵古樹上,仔細端詳著手中劍,一遍遍的回想著腦海中的劍法。
“是不是這樣?”夜無天心中暗道。
利劍翻飛,幻化出十數道劍影,一道道劍影或刺或斬連綿不絕,快若閃電,一聲聲氣爆聲在摩天森林中響起!
摩天森林高處終年被雲霧籠罩,這也使得摩天森林更加神秘,而在雲霧深處,隱約著有著一道黑色長袍人影。那人影腳踏雲霧,頭戴鬥篷,一雙幹枯的大手背在身後,他俯視著夜無天。
“蠢貨,這熊孩子不是找死麼!”這人影低聲咒罵一聲,“剛把人家嫡傳孫女擊殺,就敢明目張膽的在這裏領悟劍法,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此刻如果夜無天在他身旁,一定可以聽出這就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影子。
“不過,這熊孩子似乎又領悟出了什麼,這是在完善一套劍法。”影子的眼光何其毒辣,站在武力巔峰的他對夜無天悟出的這套劍法也震撼不已。
影子俯覽下方的夜無天,“七歲之齡,能領悟出這等劍法!看來數十年後,夜家將再添一員戰將。”
……
媚狐一族全族上下一片惶恐,距媚狐族公主媚兒死亡時間已經過去了快三個時辰,氣急敗壞的大統領白剡不知踹碎了幾張茶桌,可依舊渺無音訊,更遑論凶手了。
白剡目光狠厲的看著跪在殿前的一名瑟瑟發抖的族人,厲聲道:“廢物,一群廢物!”說著右手彎曲成爪,隻見狂暴的氣勁以白剡右爪為中心猛然朝下方的族人爆發開去,那名族人當即被一爪抓的粉身碎骨。
大殿內充滿了濃鬱的血腥之氣,殿內其他媚狐族族人全都低著頭,瑟瑟的發抖著。
“報……大統領!”
殿外傳來一聲急促的聲音,一名身穿白色勁裝的族人應聲而入,這個族人麵色蒼白而麵頰上布滿塵土,單膝跪地,道:“回稟大統領,我部在公主殞命地點北部三裏處發現一名闖入者。”
“在什麼地方?馬上傳訊二統領、三統領,讓他們過去將擅闖者擒拿回來。”白剡一手成拳,一手成掌,拳掌相互一擊發出一陣爆裂聲,“生死不論,從現在開始,一切闖入者殺無赦!”
白剡也悔恨自己之前對闖入者的放鬆,如果不是自己想把闖入者當成對族人的曆練,那就不會發生公主媚兒殞命的事,他把這一切的發生都歸結於自己的疏忽。
也難怪白剡會這樣想,任何一個妖獸族群的成長唯有曆練,而曆練必然伴隨著血腥。在這條血腥之路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從沒有其他捷徑可走。
事實上,在這片大陸上,無論是人類還是妖獸,都遵循著‘適者生存’這樣的一個真理,沒有誰為一個強者的隕落而惋惜,隻會為一個更強者的出現而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