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林予良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常言道,三十而立。已到而立之年的他卻遭遇人生中的滑鐵盧。事業遇阻,遭人排擠;妻子不忠,婚姻不再。每晚空對偌大一個家,他感覺到冷。這種冷是發自內心的冷,這種冷是孤獨寂寞失意的冷。他覺得這個世界好小,這麼大的世界容不下他林予良一個人。他覺得這個世界好空,空蕩蕩的世界裏沒有一個知心人相伴。世界拋棄了他,他也厭倦了世界。曾經有幾次,他甚至想到了死。
渾渾噩噩中,林予良覺得自己睡著了,又隱約覺得可以感覺到周圍的一切。黑暗中,他看見翁慧回來了,毫不吝嗇的向他送上燦爛的笑容。林予良伸手去夠,大聲喊著:“慧,我好想你。”
翁慧隻笑不語,一直向著黑暗走去。
“慧,你別走。”林予良迫不及待的追了上去。然而,翁慧突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林予良發瘋般的尋找。可是除了無邊的黑暗什麼也沒有。
忽然,前方不遠處一亮。隻見翁慧就在那裏,隻是旁邊多了一個矮胖、醜陋的老頭。那是薛凱城——翁慧公司的總裁。此時,薛凱城正用他肥碩的大手攬住翁慧的細腰。而翁慧也用她的纖纖細手勾住薛凱城的脖子,白皙修長的美腿勾住薛凱城,回頭在向林予良壞笑。
“不要臉,賤人!”林予良氣得怒罵,可喉嚨裏就像塞進了鉛塊兒,怎麼也發不出聲音。正在這時,許許多多熟悉的人站滿了林予良的周圍。他們在相互耳語,悉悉索索、悉悉索索……那種噪音越來越大,讓林予良胸悶煩躁,簡直不能容忍下去。
“啊……”林予良從噩夢中驚醒。汗水濕透了全身,頭疼欲裂。隨後,林予良便陷入了孤寂無助的黑暗之中,再也無法入眠。
周五上午,林予良準時出現在民政局。不多時,翁慧開著她的紅色寶馬跑車也出現在民政局。
翁慧走到林予良麵前嫣然一笑說:“我們進去吧。”
林予良並未回答,板起麵孔,隨翁慧走進了民政局。
民政局裏人很多。興高采烈的不用問肯定是來登記結婚的。而像林予良一樣板著個麵孔的,不必說自然是來離婚的。在等待辦理離婚手續的人裏,有老有少。林予良不禁感慨,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啊。又感慨現在的時代真是任性的時代,你可以上午結婚,下午不高興就可以離婚。你可以相濡以沫大半輩子,因為紅顏禍水就可以拋棄長相廝守的黃臉婆。
工作人員麵無表情的遞給他們兩張單子,問道:“有沒有共同財產?”
翁慧馬上回答:“有的,有的。但我什麼都不要。”
工作人員斜眼瞧了一眼翁慧,繼續問道:“有沒有孩子?”
林予良低聲回答:“沒有。”
工作人員低頭審看著他們的證件,機械的蓋著章子。隻一會,林予良和翁慧就從合法夫妻變成了路人甲和路人乙。
翁慧和林予良一前一後走出民政局。大門口,二人不約而同的止住了腳步。
翁慧說:“好了,就在這裏分手吧。”
林予良注意到翁慧的眼圈有一點泛紅,自己的心裏也很不是滋味。他回答:“好。那你以後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