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裏寒風瑟瑟,有些柔,當風拂麵時,那柔美的感覺,宛若母親用一雙冰冷的手撫摸著臉頰。迎合著微風,那冬日的陽光和藹可親,淡淡的,舒舒的,猶如一個驕橫的女子含情脈脈的向愛人獻媚微。
山坡上一行人興高采烈的走來,他們分別是三個孩子和兩個成人,而三個孩子拉著成年女人一路小跑,在他們身後是成天男子肩挑籮筐,他大步追趕他們而來。籮筐裏,一邊是滿滿的卷心菜,卷心菜上麵放著一塊嶄新的布料,另一邊是一口粉色而秀氣衣箱,箱子上麵放這一捆白色的粉絲。
他們是誰呢?不是別人,正是誌信他們一家五口,可是們要去哪裏?誌信籮筐裏挑著如此貴重的禮品,要送給誰呢?原來時啟國大婚,他們一家五口是去參加啟國的婚禮,難怪誌信賣了這麼貴重的衣箱,還有一塊價格不菲的布料。早在訂婚的那一天,孟廣英讓啟芳去請過誌信,但誌信卻沒來參加啟國的訂婚儀式,因為他怕啟國那個愣頭青又要跟他鬧,搞不好再把事給攪黃了,所以他沒來,但今天他必須來,這是孟廣英特別交代的,她說“啟國大婚誰都可以不請,但他誌信必須到場。其實不用孟廣英說,誌信也會來,如果不來顯的他太不重情義了,太過小肚雞腸。他來的坦蕩,來的放心!因為他知道啟國不會找他的麻煩,他想,就算啟國在混蛋,在他大婚不可能胡鬧。
這一天孟廣英家忙得不可開交,所有的人都為啟國的婚事做準備,忙的團團轉,何秀業揚起斧頭在院子後牆邊劈柴,啟泰,啟平,也沒閑著,挑水的,跑腿的,借桌子板凳的,幫忙的,粘貼對聯的,好不熱鬧,不一會嗩呐吹了起來……哎呀!整個院子裏熱鬧非凡。
誌信一家五口一進院子,啟平忙接過誌信肩上的籮筐,啟芳也跑了過來,永金,震生,二丫三人撲了過去,再看啟芳還在三人臉上,一人親了一口,孟廣英也走了過來,隻見她那臉上都快笑出花來了。啟泰挑著水桶走了過來,誌信忙接過他肩上的水桶,忙說“啟泰我來挑水”
啟泰本想拒絕,可當他反應過來時,誌信挑啟水桶走遠了。所有的人都在忙,都在歡笑,唯獨一人坐在凳子上,嘻嘻傻笑,不難猜測,她是啟秀。啟芳領著永金三人來到啟秀跟前,隻聽啟芳親切的喊她“大姐,啟芳,我是啟芳,你還記得我嗎”?
“四姨,媽媽連我們都不認識,咋會認識你”
啟芳心一酸,一滴熱淚落下,幾乎每一次他見了啟秀心中感慨萬千,心裏仿佛有些隱隱作痛!她總覺得心愛的大姐不該是這個樣子,她破涕為笑,帶著啟秀和三個孩子進了屋,她給孩子拿來吃的,然後又為啟秀到了一杯熱水,接著她發現啟秀的發絲有些淩亂,她找來梳子為啟秀梳頭。
第二天,新娘子接進門,娘家人與婆娘人雲集一起,整個院子裏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就像這裏是笑聲的天堂,這裏是幸福的海洋。接著就要拜堂,拜完堂,婚宴開始,喝酒的人千杯不醉,就聽那些貪杯之人,舉杯痛飲好不開心,那些劃酒拳的人,更是給這場婚宴增添了幾分熱鬧的氣氛。婚宴繼續著,隻見新娘楊菊花手短酒盤,啟國手拿酒瓶開始答謝親朋,一一敬酒。
勁酒以長為先,一桌一桌的敬,那些平輩人早已迫不及待要捉弄啟國夫妻二人,說來也巧,第一桌人裏就有誌信,這一桌人,都是啟國的長輩,要說,誌信不該與長輩同桌一起飲酒,然而那些長輩都知道誌信為這個家付出了很多,他的付出要多於再坐的所長輩,在他們心裏,認為誌信不僅僅是一個姐夫,也能算的上是他的長輩,所以他們拉住誌信硬是要和他們一起痛飲幾杯。
雖然誌信與長輩同桌,但敬酒他隻能是最後一個,可輪到給誌信敬酒時,啟國看了一眼誌信,然後拉起楊菊花走向另一桌去。楊菊花知道誌信的酒沒敬,然後她問“啟國,還有一個人沒敬酒呢”?
“他不會喝酒”
“那應該發兩棵喜煙給他啊”?
“煙,他也不會抽”
楊菊花還想在問些什麼,啟國打斷她說“走吧,客人還等我們敬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