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的氣氛有些怪異,常騰等人注視著修理床鋪的楊忠國,臉上表情複雜至極,不知在想些什麼。
河生一臉擔心地看著被打之人,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他非常害怕那隊員會去告狀,給楊忠國一個處分,更嚴重一些,甚至會影響到他的軍旅生涯。
孫進坐在床鋪上,其實心裏也在擔心這個問題,野人山一役,他在內心深處還是很感激楊忠國的,如果就因為打架而受到處罰,實在是太不值得。
他想了一下,起身走到常騰等人麵前,看著那個被打的戰士,沉聲說道:“今天的事情,誰都有責任,希望你們自己想清楚,真要是鬧起來,你們也有責任。”
常騰陰沉地看著孫進,說道:“我們會想清楚,不用你來提醒。”
孫進點頭,原本轉身離去,卻又突然轉身,說道:“或許你們不該來當兵,去混社會還差不多。”
常騰微怒道:“我們來不來當兵與你沒有關係,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孫進沒有理會,轉身回到自己的床鋪,準備睡覺。
熄燈的哨聲響起,一名戰士趕緊熄了燈,宿舍頓時陷入黑暗之中。
戰士們在黑暗之中快速上床,脫衣躺好,稍後會有教官查房,待到教官來時,宿舍必須安靜下來。
宿舍很快安靜下來,隻有楊忠國與河生整弄他床板的聲音。
大家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均是想著剛才的事情,想著楊忠國說過的話,霸道的表現,壓倒性的戰鬥力,都是深深地震撼了眾人。
他們腦海中也慢慢想起三個月之前的血鷹選拔,記得好像那時候楊忠國的表現都很優異,隻是他消失太久,大家都有些淡忘。
幾分鍾後,楊忠國把床板簡單的搭起來,湊合著能睡覺,要想完全修好,還是要等到明天。
他小心翼翼地上床,小心地脫衣,謹慎地躺下,床板依然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仿佛是年久失修,動一動便會壞。
之後,查房的教官到來,拿著手電晃了幾下,看到宿舍的眾人都在睡覺,便地離開了房間。
外麵寒風呼嘯,屋內漸漸鼾聲四起。
大家即便被晚上的事情刺激了神經,但是在困意的驅使下,都逐漸進入睡眠。
楊忠國也很快睡著,也不去擔心明天的事情,他就是這樣的性格,既然已經決定去做,而且事情也已經發生,那便隻有坦然麵對,至於後果,他相信部隊不會是非不分,是常騰等人挑釁在先,他隻是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
誰也不能欺負河生,自己更不能受到欺負,有些事情可以忍,有些事情不能忍。
一夜過去。
第二日,星星還掛在天上,月亮還依戀星空,蒼茫大山還在沉睡。
一聲尖銳的哨聲劃破寂靜的夜空,宿舍內的隊員們不情願地爬出溫暖的被窩,揉著惺忪的睡眼,迅速地開始穿衣,整理內務。
此時是淩晨五點半。
在冬天,這個時間點一般是不會有人起床的,溫暖的被窩是大家最喜歡待的地方。
但是在軍隊,已經是訓練的時間。
隊員們快速地收拾完宿舍,然後扛著槍,帶著特製的負重沙袋,跑到訓練營門口集合。
風往北吹,隊員們的睡意早被這冷風吹到了群山之中。
在昏黃的燈光下,大家挺拔著身軀,排好隊形,望著前麵地教官。
那教官微微打了一個哈氣,寒風灌入嘴裏,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