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足足一個小時,光榮號上的大火才得以撲滅,而此時格裏妮也稍微恢複了一點精神。她坐在指揮室的椅子上,手鏈有幾個珠子變成了渾濁的顏色——這代表飛機被擊毀,正在恢複中。
“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卡爾指著還在冒煙的甲板:“為什麼起飛的兩架飛機都墜毀了,有一架還撞上了你自己?”
“對不起,我暫時沒學會怎麼操控飛機……”格裏妮解釋了一下飛機起飛後的情況:“在飛機起飛之後,我的眼中出現了一個飛機視角,開始隻有一個小窗口的話我還能勉強操縱,但是第二架飛機起飛之後我同時操控兩架就出了點問題。拉升後起飛的箭魚之後,發現連海鬥士也一起拉高了,然後想控製轉彎平飛,海鬥士的方向又沒控製好,直接朝著徐先生你的船飛過去了,我一下就愣住了,就本能地拉海鬥士的機頭,結果發現箭魚有些失控,接下來我去控製箭魚,海鬥士就墜毀了……”
“海鬥士墜毀之後我就想讓箭魚降落,可是怎麼調整都無法讓箭魚調整到合適的高度並且和甲板平行——”
“然後左邊機翼的翼尖就擦到了甲板?”徐光洋看著爆炸點前長長的一條刮痕,加上他在海裏看到那架箭魚的著艦姿勢,很快就想到了正確答案。
“嗯。”格裏妮有些不好意思,把頭低得更低了:“這下可能要兩三個月才能完全恢複了……”
“那這兩個月就好好休息吧。”卡爾也不想過分苛責第一次起飛飛機的格裏妮:“下次別這麼冒失了。說起來我也有點餓了,廚房沒燒壞吧?”
“有吃的。”格裏妮伸出一隻手,在托盤上出現了一盒餅幹和一塊肉幹,還有一杯水和一杯葡萄酒。
“哦哦,還挺豐盛的嘛。小徐你要吃麼?”
“給我也來一份吧。”徐光洋看到食物的包裝也有了一些胃口。
海月走到徐光洋後麵,在他的腰上扭了一下。徐光洋回頭發現她的眼神裏有些失望。“啊,對不起,我忘了……”徐光洋突然記起自己答應過海月不問格裏妮要食物的事情:“不過這不算我問她要的吧?”
海月放開了揪在徐光洋腰上的手,但是還是有些悶悶不樂。
卡爾咬了一口水兵餅幹,帶著奇怪地神色吞了下去,而徐光洋的適應能力就沒有卡爾那麼強了。
“這……”徐光洋把嘴裏幾乎沒變形的水兵餅幹拿出來:“二十世紀的水兵就吃這玩意?”
卡爾苦笑:“我也覺得地獄裏跑出來的廚師才能完美地把食物做得這麼難吃。”
“隻是那時候世界的交流還比較少吧!現在在倫敦的街頭可到處是華族和南歐的美食店,你們才知道過去你們吃的東西有多恐怖……”徐光洋吐槽了一句。
“我又不是在倫敦長大的,我是梅斯人,我們那一塊可是有西歐最優秀的料理啊!”
“那麼,卡爾,你為什麼會召喚出前英國海軍的戰艦呢?我能召喚出沙恩霍斯特可是因為我奶奶是爺爺在萊比錫留學的時候認識的哦。”
“在國家消失前的四十多年歐洲就完成一體化了好嗎?”卡爾把葡萄酒澆在了餅幹上:“我有點英國血統有什麼奇怪的?”
徐光洋則往自己的盤子裏倒了一些開水,總算是把格裏妮提供的水兵餅幹泡到了能下咽的程度,而所謂的肉幹在連續擊敗了開水和小刀之後徐光洋完全失去了再用牙齒挑戰一次的欲望。
“海月,還是給我一份老頭吧。”最終徐光洋還是問海月要了他一小時前形容為飼料的食物。
看著愁眉苦臉地在黑暗料理和地獄食物中選擇的卡爾和徐光洋,格裏妮又拿出了兩個盤子:“這可是我壓箱底的好東西啦!來嚐嚐鰻魚凍!”
盤子裏看上去像是深海怪物肢體的東西散發出一種夾雜著腥臭的怪味,徐光洋聞到這味道就把好不容易吃下去的一點食物又吐了出來,就連在歐洲長大的卡爾也捏著他的大鼻子站了起來。
“真的……那麼難吃麼?”格裏妮低著頭走到卡爾身邊:“卡爾,對不起,我又搞砸了……”
“趁著夜色開回去吧。”卡爾伸了個懶腰:“徐和我真的餓了。”
附近海域,雪風號甲板。
弗倫將軍你沒事吧?”渡邊給了全身濕透的弗倫一條浴巾。
“我的船出了點意外。”弗倫攙扶著剛剛醒過來的妮絲:“我們撞上了暗礁。”
“那先到生活區躺一會?”渡邊發現現在的弗倫和數小時前他在指揮部看到的判若兩人:有些發白的嘴唇,淩亂而有一股海水味的頭發,臉上還有幾條傷痕(海鬥士撞上妮絲艇尾的時候磕到潛望鏡上刮的),如果說他是大航海時代遠洋回來的歐洲水手估計也沒有幾個人會懷疑。
當雪風號開進港口的時候,普裏安塔已經在碼頭上等了一個小時。弗倫抱著妮絲下船之後,渡邊誠和雪風也從船上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