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前,我已布局好這次偷天換日之局,通過蛛絲馬跡暗示素兒,書房裏藏有機密信件。邵府一直想拿到易王府族內與外界聯係的密信,我就順應他們所想在書房放置了莫之墨其下黨羽勾結的信件讓他們偷取。這些信件雖非關於易王府的機密,但畢竟是可打擊邵於博直接對頭人莫之墨,邵於博絕對不會放過機會的。”
夏瑾心中思潮翻滾,聽他低低娓娓道來,頓時明了:“所以你就用了這招借力打力,連消帶打,一石二鳥,既打擊了莫之墨,令他勢力大減,又讓朝廷出現空缺,易府便可乘機上台。同時又把這做醜人的事情,推給了邵於博。邵於博雖得好處,其實也等於與莫之墨交惡,反而逼使莫之墨與我們站成同一陣線。”
“丫頭果然孺子可教。素兒在易王府暗地裏作惡多時,你多次被陷害都與她脫不了關係,我早想找機會把她除去。近日莫之墨找我飲花酒,我便乘機把素兒也帶到身畔。莫之墨一向妻妾無數,對素兒也甚感興趣,我隻是找個機會等他開口。如今素兒已到莫之墨身邊,即使邵於博也無法探清我是否已知真相。而素兒就如一把雙刃刀,安插在中間。於我而言,可利用之也可棄之。於邵於博而言,我就靜觀其變,坐等好戲了。而素兒在月園內的幫手,我也會妥善處理,絕不露出馬腳。”
易月曜聲音愈來愈低,漸如耳語,那暖暖的呼吸回旋在夏瑾耳下,“這並不應是一個丫頭能知道的事情,但我還是坦白告訴你了。你還會惱我嗎?還想要從我身邊逃開嗎?”
夏瑾耳廓紅得透了,全身發燙,窘迫不已,見他目光繾綣柔情,深深地凝注著自己,一雙俊眸黑得幾乎能瞧見自己的倒影,仿佛就要把她看穿。她頓時心亂如麻,竟不敢再與他對視。隨之掉轉臉去,餘光所及,他的手依然滴著血,血跡已染紅了他的月牙白衣裳。
夏瑾趕緊用力推開他,“少爺,我不惱了,你先讓我包紮你的傷口。”說罷,便趕緊去拿綁布。
現在的易月曜倒是乖了很多,坐在八仙椅子上,手伸了給她,任她去糊弄。他盯著夏瑾的臉,挑著眉、細細看,鳳眼熠熠,並不給她逃脫的機會,“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你還想去他人身邊嗎?”
夏瑾隻感羞澀不已,像是做了壞事被人發現的孩子,攥著衣角,慢慢地低下頭去。隔了良久方聲如蚊蚋,“我,我,我剛才隻是一時情急。”
易月曜大手緊緊攥住了夏瑾,逼著她與他對視,目光清冽又帶著不容抗拒的魔力,仿佛要字字敲入她心裏去:“夏瑾,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已經告訴過你,你已經沒有考慮的機會,你這一生已跟定我。沒有我的批準,你片刻都不能從我身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