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絕倫的翩翩少年如今眼神如寒冬雪山,隻一瞥便使人感覺到寒冷打顫的氣息。他大步而入,暴怒的麵孔竟然如此懾人,散發著與年齡不符的剛毅淩厲,氣場如此之盛,連莫芷慧都被震住了半響。
“你,你,是誰啊?不知死活!如此大膽,叫誰瘋婆?”莫芷慧手指著段尋,結巴道。
少年沒有馬上答話,眼神一層層的冷了下來,如同寒冰,他盯著莫芷慧,明明身高比莫芷慧還要略矮半分,看來卻如一條矯健的幼龍於長天之上盯住了咆哮的惡狗。
“我看不知死活的是你吧!莫之墨的女兒,竟如此大膽放肆,手指著本王。就算無量國國君也不敢如此。來人啊,掌刮。”段尋眯起眼睛,冷語道。
段尋的貼身侍衛隨之而至,兩人拉起莫芷慧便一巴掌的打了過去,然後又是一巴掌,如此的用力,比剛才我受的還要大力幾分,莫芷慧哪有受過如此對待,便已掙紮嚎哭起來。
本就應該息事寧人的事情,現在變得如此複雜。南楚國二皇子在易王府的事情肯定瞞不過去了,如此下去,若莫芷慧有何損傷,事情該如何收場,肯定是給易月曜捅了個大簍子了。
夏瑾急忙跪下道,“二皇子,使不得啊。快請侍衛停手。”
段尋容色攝人,冷冷地俯視著她,“本王在為你報仇。”
“我隻是卑微的丫環,哪裏有資格談什麼報仇。事情發展下去,易王府立場堪憂啊。請二皇子殿下要侍衛停手。”她目光堅定又帶懇求的看著段尋。
他心中無來由的一陣心痛,眼神更深了幾分,咬牙切齒道,“你為了易月曜,有必要如此卑躬屈膝嗎?”
夏瑾心頭一震,想不到段尋已經看出自己的苦衷,不知如何回答,隻能跪著繼續用目光懇求他。
段尋接著她的目光,對視片刻,眼神終於有些許軟化,淡淡一笑,眼神卻依然冰冷。揮了揮手,示意侍衛停手。
“莫芷慧,你知道自己剛才在跟誰說話嗎?本王,南楚國二皇子段尋從來都沒受過如此的不禮對待。還有她,夏瑾,是本王段尋的救命恩人,也就是說,她是南楚國的恩人。和她作對,就等於和全南楚國作對。本王不容任何人對她不敬。我不管你和易月曜是什麼關係。總之,你再敢動夏瑾一根毫毛,讓她有一絲的不高興。我段尋絕不放過你,到時候就不隻兩巴掌這麼簡單,絕對是讓你痛不欲生,十倍奉還,我段尋說到做到。”
段尋冷視莫芷慧,少年皇者霸氣十足,最後一句語氣忽轉悍厲,電光穿雲,一道劍光似的急轉直下,莫芷慧本來還麻木平和的聽著,霍然都被這一聲震得渾身一顫。
“本王話已說完,你還不快滾。”
莫芷慧已被段尋的氣勢嚇傻,幽怨的看了夏瑾一下,捂著紅透的臉便嚎哭這狂跑了出去。
夏瑾看著她遠去的身影,歎了口氣,“段尋,你不必為我如此的。”
段尋怒氣依然,冷冷的走了過來,托住她的手肘,替她拉高了袖子,但見一截雪白藕臂,那燙傷的紅痕如此觸目驚心,如此的鮮紅滾燙。
夏瑾皺了皺眉,高呼道,“別拉,別拉了,疼啊。”
段尋看著夏瑾燙傷的手臂,薄透琉璃眼眸中笑意森涼,語氣淡得像這冬日溶了碎雪的風,“疼,疼,疼,你還知道疼。我以為你夏瑾,敢詛咒本王,拿本王肚皮開刀,天不怕地不怕,是個世間的奇女子。誰知今日所見。一遇到易月曜的相好,便如弱雞般,頭也不敢抬。怎麼,是侍妾見到正室不敢吭聲嗎?還是,為免你的易少爺左右為難,扮賢妻良母卑躬屈膝?”
聽出他濃濃的諷刺之意,夏瑾忍不住道,“被虐的是我,你幹嘛這樣生氣啊?”
段尋薄唇上的笑意浮涼若瑟瑟秋夜,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火氣由何而來,唯有喃喃而道,“是啊,我為何這樣生氣。我何必管你。”
說罷,就哼了一聲,站了起來。
“馮太醫那裏有上好的燙傷藥,我會要他送過來。”段尋便大步走出大廳。
走了數步,他又緩緩的停了下來,語氣依然冰冷但又萬分篤定,“夏瑾,易月曜是想爭天下之人,心中不會隻容你,也不能隻容你。你別再錯下去了,心碎的隻會是你自己。”
夏瑾觸電似的怔住了,心裏突然如有針紮,轉過一千一萬個念頭,糾葛亂理,一直未能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