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們再來看中美經濟關係之間合作型博弈的行為和結果:(1)在雙邊貿易,各自對對方的進出口方麵,進行協調,發生貿易不平衡時,順差方從幫助逆差方縮小缺口的角度出發,調整進出口的有關內容。美國發揮自己的比較優勢,放寬非軍事用途高技術產品向中國出口的限製;在服務貿易方麵,特別是金融保險等領域,在雙方對等開放的前提下,互相允許進入。(2)中國考慮美國金融和經濟體係的高赤字、高負債等風險,在推進人民幣國際化的同時,與美國相協調,防止美元體係的急劇解體;並且考慮人民幣國際化程度不斷提高,以及國際結算、流通、儲備等各方麵比例上升的情況下,不使美元作用相對下降而對美國經濟形成重創,使美國經濟在貨幣格局變動之中,保持一個穩定和可持續增長的態勢。(3)雙方合作致力於全球經濟的繁榮,中美之間各自優勢互補,如美國的技術、土地、商業網絡等與中國的市場、大規模人力資源、城市化等相結合,形成推動經濟增長的合力,將蛋糕做大,使雙方在全球經濟繁榮中,獲得各自的利益。而在雙方經濟關係上,相互製約,甚至展開貿易戰和貨幣戰,蛋糕會越做越小,實際結果雙方都有損失,包括損害全球經濟增長。(4)中美應當既在政治關係中采取合作型博弈,也在經濟關係中進行合作型博弈。中美之間的經濟關係與政治關係是相互關聯的,不可能存在經濟合作型博弈,而政治方麵可以非合作型博弈的組合。如果美國在政治方麵,利用自己軍事方麵以及目前經濟還存在的優勢,對中國在政治方麵進行非合作博弈,中國的反應必然是利用經濟未來成長和市場規模巨大這樣的優勢,對美國采取經濟方麵的非合作型博弈。因此,中美雙方,隻有在政治和經濟關係方麵,都采取合作型博弈,才能使雙方的利益最大化。
(四)外太空及資源環境方麵的非合作博弈或合作博弈
中美關係中,除了以上所述領導地位、國家安全和經濟諸利益以外,在外太空利用、資源分配、全球氣候和價值觀等方麵,也存在著博弈。在這些領域,雙方是合作型博弈,還是非合作型博弈,對於各自的結果,包括全球利益,都是不同的。
1.外太空領域非合作博弈或合作博弈比較
外太空已經成為人類利用資源謀求發展的重要領域。在氣象分析、定位導航、地圖繪製、災害監測、信息傳輸、情報收集、觀測太空等,包括國防方麵的諸多應用。
中美如果在外太空領域采取非合作型博弈,(1)將會有這樣的行動:展開外太空領域資源的爭奪,發展外太空領域技術、生產製造能力、裝備設施等;實現外太空領域利用軍事化,進行外太空領域的軍事競賽,包括增加信息情報收集間諜衛星,設置和增強有關衛星對導彈及核彈目標的定位、跟蹤及引導功能,提高核打擊精準度;發動太空戰,摧毀對方的衛星、航天站等太空設施;隨意報廢衛星和在太空戰形成大量的太空垃圾,影響太空正常運行及外太空領域現有衛星和航天站等設施的安全。(2)對雙方,包括其他國家帶來的結果將是:展開太空領域的軍事利用,消耗各自國家的財力物力,使可用於人民生活的資源,被用於軍事競賽;幹擾正常的外太空設施非軍事利用,包括在極端時期,各自的外太空設施遭到對方的摧毀,使巨額財力形成的外太空設施化為烏有;由於外太空領域衛星等設施被摧毀和癱瘓,使一些依賴於衛星等設施形成的定位導航、氣象預報、信息傳輸、災情監測等等,都遭受重大影響,甚至形成大的混亂;一方麵,太空戰形成的垃圾充斥,對太空和平利用設施造成安全威脅,另一方麵,對外太空戰後再利用,也形成極大的障礙,特別是清除這些太空垃圾,在技術和成本方麵,幾乎沒有可行性。
而如果雙方在外太空領域采取合作型博弈,(1)則會有這樣的行動:在外太空衛星等設施在有利於人類發展和福利的方麵,包括商業利用等方麵,進行技術和裝備等和平競賽;限製外太空領域的軍事技術和裝備競賽,外太空領域利用非軍事化;互不攻擊對方的外太空衛星和航天站等設施,防止太空戰爆發,特別是保證非軍事利用太空設施的安全運行;通過付費、商業化等措施,互享衛星和航天設施資源,避免重複投資和建設;研發和完善收集廢舊衛星的技術,避免外太空形成更多的衛星等殘骸垃圾,並在清除太空垃圾方麵進行技術和行動合作。(2)而中美雙方在合作型博弈中形成的共同利益在於:避免外太空領域被軍事利用,對人類形成更加深重的戰爭災難和傷害;在相互和平競爭中提高人類外太空利用的技術水平,使人類發展獲得更多的資源條件;衛星和航天站等設施,可以在保證各自商業利益的前提下,資源共享,避免資源重複投資建設和閑置浪費;防止外太空領域人工垃圾汙染,保證外太空領域的環境安全;外太空領域的和平利用,能輔助人類信息、移動通信、大數據運算和傳輸技術的進展和有效應用,中美之間合作競賽,不僅會給中美雙方帶來有關的經濟利益,而且還會在擴展發展空間、外太空利用共享等諸多方麵造福於全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