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當猥瑣女變成猥瑣熊
幼兒園是我家。
老師就是我媽媽。
……是後媽。
——蘇素四歲，感悟人生。
有的時候，一代又一代人，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當自己家的小朋友一路跑回來，帶著晶晶亮的小鼻涕仰頭問蘇素時，蘇素莫名感覺到了那昨日的問題轉了個彎又從她兒子這裏問出來了，寶寶問她：媽媽，為什麼我對小佳佳的印象這麼深刻對其他小朋友就記不清呢，她就算今天不上課，我還記得她昨天穿著紅色的小裙子，帶著藍色的小發卡……
“啊，大概這就是在乎的原因吧，寶貝。我們對待在乎的人，即便是分開再遠，都能清晰的記起他是什麼樣。”蘇素是這樣對自己的寶寶說的。
然後，她陷入了沉思，回想自己第一次能夠牢牢記住的那個人。
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了根深蒂固的印象，大概是在幼兒園吧……
下午兩點，正是幼兒園發輔食的時間。
今日的副食是三塊萬年青小餅幹，餐桌邊的花無缺小朋友，很優雅地從胸前抽出自己的小手帕，用力擦了擦自己的小手，然後非常斯文地捏起一塊餅幹，微微笑著。他的眼睛大而亮，他的小臉粉嫩嫩、胖嘟嘟，一顰一笑，都可愛無比，就像個從漫畫裏走出來的小王子一樣。
他這麼一笑，四周的小朋友都忍不住跟著他微笑。
他是這所幼兒園裏有名的“乖乖牌”，每天都是一身雪白的小西服，衣服上始終都飄著淡淡的花香。他年紀雖小，但在舉手投足之間，已經有了優雅高貴的氣質。
班裏的小朋友都爭著和他坐在一起，就連幼兒園的老師，每天一看到他，笑容都會多一點。
“咦，你在吃餅幹哦？”
“嗯……是的。”小男生優雅地停下動作，轉過頭去看問話的人，並且乖順地回答。
“看起來很美味的樣子喲！”圓桌旁站著的一個小女生說。她眼睛大大的，眼角帶著黃得發硬的眼屎；鼻涕長長，從鼻頭拖到胸前，胸前的圍脖上到處都是亮晶晶的膏狀物；撐在桌邊的小手，黑中帶亮，亮中透灰。
“老師沒有發給你嗎？”小男生好奇地問。
小女生搖頭，舉起手中的三塊萬年青：“發了，不過我的餅幹要留著做玩具。”
嗯？餅幹可以做玩具？怎麼玩？
小男生的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她。
“如果你把你的餅幹給我吃，我就拿我的餅幹跟你一起做玩具。”小女生提議道。
小男生沉思片刻，抬起頭，終於痛下決心：“好，成交！給你！”
小男生的三塊餅幹，小女生自己的兩塊餅幹，都被小女孩吃得幹幹淨淨。她隻留下了一塊，看了又看，然後張口又咬了一大口。
小男生看她開始吞食最後一塊餅幹，大為憤慨：“你不可以這樣啊，騙我的餅幹吃。”
小女生有些憤怒，“呸”一下從嘴裏吐出餅幹渣：“什麼騙呀，你看著，我教你做橡皮泥。”黑乎乎的小胖手左捏捏，右捏捏，果然，萬年青餅幹是有可塑性的。
“喏，給你嚼嚼，記得吐出來搓搓。”小女生極為認真，將手裏的橡皮泥一口吞下。
啊？捏過了的還能吃？
小男生想了又想，終於萬般艱難地小口嚼了塊餅幹，然後吐出。之後，他伸出的小胖手就要開始捏手掌心中的那坨所謂的橡皮泥。
“啊，蘇素，你不要帶壞花無缺！”幼兒園的方老師尖叫著，一個健步飛躍而來，一巴掌拍掉花無缺同學手裏正在揉捏的萬年青餅幹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