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替代的愛（上）
愛情是什麼？需要取暖時，能否被替代？
——蘇素日記，要不要開始另外一段愛情。
好冷，這是醒來的第一個感覺。
連手腳都是麻木的。
“這是哪裏？”顧連城茫然地坐起來，懷裏還抱著個睡得直流口水的蘇素。
“我們在這裏睡了一個晚上。”他大驚，終於反應過來。
“嗯。”蘇素的臉紅撲撲的，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紅來。
“蘇，蘇同學，你的臉……”他伸手過來探蘇素的頭，大吃一驚。
“你發燒了。”
“哦。”蘇素從地上爬起來，抖抖衣服。五點多鍾，已經有開始進公園來鍛煉的老年人了。
“我們回去吧，今天我還要考試。”
“可是，你在發燒。”他皺眉，一雙眸子帶了擔憂。
“又死不了人。”蘇素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我昨天說了些什麼？”顧連城突然想起昨天醉酒以後的侃侃而談，突然就紅了臉。
他是知道自己的習慣的，從小滴酒不沾，喝一點酒，就會絮叨不止。
“你讓我做你的女朋友，然後撲過來吻我。”蘇素掏出兩枚硬幣，準備乘車。
“哎，我真的做了這些……”顧連城深深地被自己的彪悍震撼了。
“那你躲開了嗎？”他害羞地低頭，用眼睛的餘光去瞄蘇素。
“我沒有躲，為什麼要躲開。”她大笑，看到顧連城臉紅了。
“那我們……”他的臉雖然紅得更厲害了，但是那眼神卻是十分期盼，甚至有一種期待發生了點什麼的意味。
“唉，可惜你把柳樹當成了我，所以，我根本不用躲開。”
“……”顧連城又羞惱又失望，眼光黯了下去，羞愧地低頭，一改他平日裏的高冷，不開心的樣子頗有大男孩的感覺。
“哎，你真可愛。”蘇素大笑，登上公交車，看他還在原地發愣，伸出隻手，將他拽了上來。
“那，你的答案是什麼？”
“哎？”蘇素回頭，回應她的是顧連城灼灼的目光。
她沉默片刻，回答：“在溫飽問題沒有解決的情況下，我一般不會越過物質文明想精神文明。”應景似的，她的腹中傳來咕咕的饑餓聲。
“哈哈哈，還要多謝你沒有直接拒絕我。”顧連城自嘲地笑笑。
早晨的車，開得都快，二十分鍾，就到了學校。
蘇素跳下車，對著要跟過來的顧連城擺了擺手：“你先回去睡一覺吧，我知道醉酒的人早晨起來頭會疼。”
顧連城溫和地笑了笑，衝她點了點頭。
他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轉過身，很認真地對蘇素說：“我知道，失去一段戀情會讓人很難受，甚至有的人會頹廢很長一段時間。”
蘇素沒有說話，隻是認真地看著他。
他接著說：“一般的人，兩年的時間，會從傷痛裏脫離出來。有的人，卻是長久的痛，就如同我……”他隱去了下麵的話，眼神憂鬱，“我知道，你剛失去一段感情，會痛苦，可是我不願意看到意誌這麼消沉的你。”
蘇素仍然沒有說話，她的心已經開始隱隱地痛起來。
“有人說，如果失去一段愛，立刻彌補上另外一段愛，那就會痛得輕一點。我想，我不介意做幫助你過渡的那個存在。”他說得極慢，極為認真。
蘇素的淚漸漸地湧了上來，順著臉頰無聲地落下。
“能不能先用我的愛去替代你的傷痛，幫你渡過你眼前的日子呢？”他的眼也漸漸地紅起來，看著蘇素，淚光閃動。
蘇素咬唇，含淚而笑：“顧同學，這樣的我，會不會太自私？”
“不過，謝謝你。”她轉過身，看見宿舍樓下的某個熟悉的身影，淚水順著下巴，滴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