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味同嚼蠟的愛情
為什麼會有一種感情，味同嚼蠟？
——蘇素日記，迷惑於愛與喜歡中。
從那天以後，蘇素和顧連城終於確定了關係。
隻是，顧連城又換了一個手機，連號碼都全部換掉。從小到大，他第一次做了件自私的事。
原來的號碼，已經被遠在地球另外一邊的花花給打爆了。
一遍又一遍，摁掉，再打。
他終於受不了，辦停了手機。
“家裏的電話為什麼要換號碼啊？”蘇爸蘇媽很不理解。
蘇素繃著臉，怒道：“又不用你們的錢。”
“……”兩人同時無言。
“素啊，你那個花同學呢，怎麼最近沒有聽你提起啊？”蘇媽哪壺不開提哪壺。
蘇素怒，翻眼看她：“難道你喜歡幫他看寶馬？”
呃……蘇爸蘇媽齊齊噴了口口水，然後不約而同地搖搖頭。
蘇爸訕笑：“還是顧同學好，看著舒服，人又溫柔。”
蘇媽接著讚揚：“最重要的是就算以後有家暴，我都不會擔心！”
“哎？為什麼？”蘇素翻白眼。
“因為你明顯比他強悍！”
“……”蘇素無言，看看手上的表，時間不早了，今天是兩人第一次約會，她沒有遲到的習慣。
“哎，慢點走！”蘇媽揚高聲音。
蘇爸為了顯示自己不弱於蘇媽的愛心，也加大嗓門：“記得要溫柔地待人家！”
蘇同學一踉蹌，回頭怒目而視。
窗口的兩位，這才停止了亢奮澎湃的激動。
顧白馬早就等在蘇素家的樓下，抿嘴而樂，斯文俊秀的臉上，都是寵溺的神色。看見蘇素出來，他溫柔地笑了笑，緊跟在了她的後麵。
兩人要去的地方是揚州的瘦西湖。
走過體育館，他突然掏出個白水煮蛋，悶著頭遞了過來。
“啊？”蘇素莫名其妙地接過來看他。
他溫柔一笑，伸出手來，修長的手指，轉了轉，雪白的蛋便托在了他的掌心：“我觀察過你，在學校的時候，你就不愛吃早餐。”他笑，臉色微紅。
“哎，謝謝。”蘇素訕訕，接過雞蛋，暈乎乎地一口咬住，突然眼淚汪汪地捶胸。
吃蛋吃得心不在焉，居然噎住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顧連城歎氣，伸手去拍，蘇同學大咳，蛋屑如同煙花一樣，噴濺了他滿臉。
“啊，對不起，對不起。”她大驚失色，衝上去擦他的臉，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他拍拍蘇素的頭，難得笑出聲來：“你不要那麼緊張，不要忘記我們是男女朋友，我們是在約會。”
唉，蘇素在心裏哀歎。是的，她知道，可是她怎麼也投入不進去。顧連城走在她身邊，她隻覺得是和一個要好的同學去郊遊。
兩人的距離，有三步之遠。
他天生悶悶的，她也提不起興頭說話。
走到瘦西湖的正門，蘇素傻眼了，售票處掛著牌子，一個人九十元。
“怎麼會這麼貴？”她轉頭，頭頂的發都驚得倒立起來。
“是這個價了，淡季的時候，是六十元。旺季的時候是一百二十元，你到底有多久沒有逛過這裏了。”他耐心地解釋。
“走，我們走捷徑。”她拖起顧白馬，匆匆地繞到後門的某處，那裏的鐵絲網奇跡般地空了一塊，一棵大樹橫斜在院牆上。
“這樣不太好吧？”顧連城從小到大都是“乖乖牌”，這樣出格的事，對他來說，簡直想都沒有想過。
“你先上，我給你墊底。”她力大無窮地抱起顧連城的屁股，一口氣將他抬起半尺高。
顧連城的臉紅得發燙。
“快，上！”她命令。
用樹枝頂顧連城的腰，可憐的顧同學一個羞澀，短促地發出了一聲“啊”，就從院牆上栽了下去。
蘇素很興奮，抬腳就要走。
“素，你怎麼過來？”隔著牆，顧連城小聲地問。
他的褲子被鐵絲網劃了個巨大的口，他萬般羞愧，正雙手捂著屁股擔憂著。
“我當然買門票進啦！”她理直氣壯地回答。
“……”顧白馬無語了。
好半天，他很幽怨地問：“那我為什麼要翻牆？”
“因為我不會爬牆啊！”她說得更加理直氣壯。
“你看，這樣是不是節省了九十塊。”她樂嗬嗬的，“你等著我啊。”
前門轉到後門，步行時間十分鍾，顧同學捂住屁股，靠在牆邊等她到來。